不過……

言落月輕輕皺起眉頭。

她仍然記得小蛇涼滑似玉的手感，還有它溫馴地閉著眼睛，銜住尾巴偽裝成手鐲，扣在她手腕上的剔透模樣。

那條漂亮的、乖巧的、喜歡貼貼的、可以任由言落月把他盤成一塊蛇精餅的小蛇，為何會讓魔物如此畏懼?

如果魔物此前曾經感受過小青蛇的氣息，那它們兩個又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另外，這隻魔物也是帶毒的……

儘管沒有任何證據，但言落月下意識想起了魯氏一族的修士。

魯氏手下在月明集上購買毒物的一幕，在言落月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魯氏高價求購毒物、被魯氏抓走的小青蛇、還有這只能認出蛇蛇氣息的魔物……這三者之間，會不會有所關聯呢?

一開始，言落月只把小青蛇當成修仙界版的美杜莎。

再後來，小青蛇變成手鐲扣在她的腕上，每一片碧鱗都像大海的泡沫，在月光下反射出細碎的光彩。

那是他們第一次建立了雙向的聯繫。

之後小青蛇連夜離開，卻給言落月留下一片染血的細鱗，就像是它留下的一個未解的謎題。

而今天，這個謎題的下半闕，言落月卻在這個山洞中讀到了。

言落月之前雖然想過要煉製尋蹤羅盤，但那只是未成形的一個念頭。既沒有具體計劃，也沒購買過相應材料，就是隨便想想。

但現在嘛，言落月還真手癢想煉製一個。

思忖之間，眼前光線忽然一明。

言落月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找到山洞出口了。

…………

言落月扶著沈淨玄走出山洞，找了片背風的石頭坐好，又一連塞給她好幾瓶丹藥。

“黃色這瓶是普通的解毒丹，小師父你剛剛吃過，要是感覺毒性上漲，就再吃一粒。”

“青色這瓶是加血的……咳，我的意思是，它是維持氣血的。有事沒事都可以磕一枚。”

“這個小盒裡是外敷膏藥，甜滋滋美味丹——什麼?沒聽過?那小王八膏子呢……哦，這個聽過。”

言落月的嘴角抽搐兩下：“那，那也行叭……咳，總之，我先給小師父你上個藥。”

沈淨玄盤腿坐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受傷的左臂不斷滴落濁血。

但小尼姑的後背仍然挺得很直，像是在認真對待每一次晚課。

“小施主不必客氣，貧尼法號淨玄，你就直接叫我淨玄吧。”

言落月上藥的動作不停，兩隻大眼睛卻笑得彎彎。

“那好啊。我叫言落月，你直接叫我落月就行，家裡人都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