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言落月的血條短得超乎常識,她只會摔個屁墩兒而已。
但湯哥……
言落月驚奇地欣賞他委屈巴巴的臉,發現這小子是真的心裡沒有一點數啊。
顯然,江汀白不打算縱容湯哥的狡辯。
他眼睫微垂,一絲淡淡的銀白劍芒自眸心閃過。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降臨在湯哥脊背,凜寒的氣勢令湯哥當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一天,湯哥又回憶起先前被江汀白逼回原型的恐懼。
他瑟瑟發抖,戰戰兢兢地叫道:“先、先生。”
江汀白淡淡問道:“你來這裡,所為何事?”
湯哥嗓音悽厲,哀哀切切:“求求先生了,您能讓學堂收回通告的,我知道您能。”
“這張通告一出,學生必然被整個雲寧大澤、甚至是整個中原厭棄。可學生還想外出求學啊!”
聞言,江汀白搖了搖頭,眼中刻印著深深的失望。
他說:“極北有雪域、極南有鴻通宮、極西有梵音寺。你若真有此心,縱然千難萬苦也能繼續求道。”
“可你若沒有真心,那就只會媚上欺下、隨意拋擲幼童性命,而且還得意洋洋,不以為恥!”
最後半句話,江汀白略微加重了語氣。
下一秒鐘,膽戰、心驚、還心虛的湯哥,被嚇得一個哆嗦。
他再次變成了原型——一隻被拔禿所有毛的野雞。
湯哥驚恐地求饒道:“喔喔喔!喔喔喔!”
言落月:“……”
言落月捏著鼻樑骨忍耐了片刻。
半晌以後,,她還是抄起一根江先生編東西的細草繩,衝上去把野雞的尖嘴給繞圈捆了起來。
“先生,用了您的繩子,我等會兒賠您一根。”
“不用了。”江汀白有點惆悵地說,“這是我從學校後院拔來野草,剛剛自己搓的……”
…………
直到把湯哥請出門外,聽見他被拖行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言落月才笑著朝江汀白回過身。
她真心實意地感慨道:“先生好心,臨到最後,仍然願教他一回。”
江汀白搖頭,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袍角。
“他如果能聽出我在教他,那麼我才是教了他。如果他還是聽不出,那他在剛剛就只學會了跪著。”
“那也是門新技能了。”言落月真誠地說道,“在今天之前,我還從來沒見過跪著的雞呢。”
江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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