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兄，你今天是故意帶我們來這座擂台，讓我們看見這事的?”

“啊，什麼，我不知道啊。”伍平原的的確確滿頭霧水，“我平時進門直接就去拳腳擂了，都不經過這邊兒的!”

對於背後兩人的竊竊私語，言落月沒有過多關注。

她仰頭看了會兒少女寫滿堅定的眼眸，忽然就笑了。

“煉丹師仿不出最後一步，是正常的。因為這味藥最後一記手法並非‘回春’，而是煉器師的‘淬火’。”

儘管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攤主妹妹耳中，卻如醍醐灌頂，眨眼間令人茅塞頓開。

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回春的作用是凝結藥力，但丹皮土、冷白芍、桐半夏三味藥材，揮發至尾力時藥性相衝，強行捏合，反而不美。”

雖然她對煉器並無了解，對於採用的淬火手法也無從猜測，但“回春”的確不是煉製此藥的第一選擇。

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能點破其中關竅，莫非……

慢了半拍，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少女攤主當即呼吸一窒。

她不可思議地望向言落月，喃喃低語道：“難道你，不，您就是……?”

言落月彎起眼睛笑了笑：“怎麼，難道大師不可以是個小姑娘?”

“不!”攤主妹妹神情越發熱切，連雙眼都變得晶亮，仿佛從這一句話里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大師當然可以是個小姑娘!”

少女恨不得當場從推車裡跳出來，握著言落月的雙手，好好探討一番藥性。

言落月連忙擺擺手：“我只是個傳承者，發明這個藥方的人並不是我。”

準確來說，她是當年在《萬界歸一》里，買下了這份藥方的使用權。

“不過嘛。”言落月狡黠一笑，“發明這個藥方的人，她也是個小姑娘。”

直到言落月和兩個哥哥一起，已經走得老遠，還能聽到那少女在背後呼喊。

“我姓尹，我叫尹忘憂!請你轉告那位大師，這份只是小小王八膏子，我做得不好。但請相信我，我會努力發明出大大王八膏子的!”

“……”

言落月忽然腳下一滑，當場就是一個踉蹌。

她悲憤地說道：“就是說，除了我們三兄妹之外，從來沒有人想要管它叫過‘甜滋滋美味丹’，是這樣嗎?”

伍平原假裝掉了東西，蹲下身磨磨蹭蹭地撿。

但言落月的餘光分明看到，在落下他們三步以後，伍平原一個漂移轉身跑向藥攤的方向，手舞足蹈，殺雞抹脖子地跟攤主糾正著什麼。

……唉，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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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腳擂的位置，在場館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