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
楚天闊又被丟進之前關押他的空屋子裡。
灰霧像是一片暴雨前的積雨雲,緩緩地貼在屋頂上盤旋。
楚天闊躺在板床上,目光直接正對這片灰霧,連頭都不用抬。
他用一種深思熟慮般的語氣打探道:“你剛剛說,劍氣、法訣、符咒,甚至佛道金光都傷不聊你。我的劍之前從你身上劈開,感覺輕薄無物,就好似斬開一片空氣。”
灰霧當然不會傻到自曝其短。
它漂浮盤旋在楚天闊上空,對楚天闊的喋喋不休冷眼旁觀。
“要是普通物件都碰不到你,你的魔生中,究竟該錯過多少樂趣?”
楚天闊時不時地轉動一下眼睛,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跟這片灰霧搭話。
他且言且笑,同時發揮自己豐富的想像力:
“就比如說,馬上就要到春天了,春天是放風箏的好季節。你這形狀七仰八叉、犬牙差互,外貌如此不規則,只要在尾巴上栓一條細線,天然就是個很有個性的風箏。”
“哦對了,你甚至不用放飛,就能自己往上飄……假如你身上能掛住東西,我在你尾巴上栓條細線,豈不是能在今年的放風箏大賽里屢戰屢勝?”
楚天闊一邊描繪著那個場景,一邊在自己勾勒出的場景中笑了起來。
灰霧大概忍了又忍,直到此時終於聽不下去。
它的聲音雌雄莫辨,又細又冷:“你已經不停口地說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可不是嘛。”楚天闊笑道,“說的甚至有點口渴,能招待我一壺茶水喝嗎?”
假如灰霧也有眼睛、能用神態表達心情,那此時此刻,它大概滿臉都在盤算著,怎麼讓楚天闊咬斷自己的舌頭,再把斷舌連血一起吞下去。
楚天闊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危機的降臨一般,悠然笑道:
“我都已經說了兩個時辰,你卻還一直盤旋在上面監視我,距離不遠不近……看來給你吃歡樂的感情,無法傷害到你,是嗎?”
灰霧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只不過,就算你把嘴皮子說爛,我也分毫無傷,甚至還能吃上兩口。”
楚天闊當場打蛇隨棍上:“——哦,也就是說,你也能以快樂為食,但就只是挑食而已啊。”
挑挑眉毛,楚天闊的口吻放得親近了些:
“不是我說,魔兄,負面情緒吃起來是什麼口兒的?是甜是咸?我光是聽著,就覺得帶一股泔水味兒。你日日拿這些東西下酒,是不是也太委屈了一些?”
灰霧冷笑道:“那自然是你人類無法理解的美味佳肴。”
“真的嗎?”楚天闊打死不信,“臭腳丫子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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