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句,言落月便明白過來:原來,這兩人是負責照顧烏啼之火的弟子。
其中一人說道:“烏啼之火今日還是暴躁,脾氣更勝往日。”
另一人道:“我們要不要……和大人們報告一下?”
前一個人就苦笑了一聲:“你儘管去呀,現在上面哪還有人能給我們報告呢?”
“……”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凝結一般,令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前一人喃喃道:“我剛剛出未央殿的時候,正碰上宮主來觀看烏啼之火。他命我退下,我也不敢久留。你說,宮主會不會……”
“噓!不要說!”
兩個侍人面面相覷,連呼吸都因為恐懼而顫抖了一瞬。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帶著哭腔說道:
“倘若我們不會、不會被宮主發覺……我是想降的……”
過了良久,另一人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我也想降。”
這兩人腳步漸漸走遠,言落月的目光則投向他們來時的方向。
從這番對話里就能聽出,鴻通宮已不得人心。
哪怕是內部的宮中弟子,若沒有血酒控制,只怕也要如鳥獸散。
現在回想起千煉大會上,鴻通宮的囂張氣焰,言落月只覺恍若隔世。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再眼看他樓塌了。
品味了一下這兩位侍者的對話,言落月奇道:
“烏啼確實性格比較暴躁……不過它現在應該只是一朵小火苗而已啊。”
在傳聞之中,那朵分火被鴻通宮周密地控制起來,還作為消耗品吸取其中精粹。
在這種情況下,小火苗仍被判斷為“暴躁”。
莫非烏啼之火的自由度比他們想像中更高,還能追在別人屁股後面,燒他們的頭髮嗎?
抱著這個疑惑,言落月來到未央宮中。
宮內修建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密室。
她和巫滿霜步下九十九階玉板金階,便一眼望見光芒微弱如早春細草的烏啼之火。
烏啼之火的光芒已經很弱了。
如果說,銀光擂場裡的紅紅是裝死,那眼前這一朵分火,看起來就是差點真死。
它的模樣虛弱得像是經年暴曬之下,褪色的草絮,單是望著就令人感覺揪心。
但言落月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那兩個宮人會說它暴躁。
因為這朵淡青色的小火苗……他就真的挺暴躁的。
只聽他像是機./關槍一樣,嘴巴不歇地沖眼前的男人噴個不停。
——誒,這朵烏啼之火居然會說話?
言落月估計,它可能是從烏啼之火的鳥型上,單獨拆下的那隻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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