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靜荷靠在鄭擇演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實在是說不出口。她曾經想著搬來一起合租,叫上家政來打掃時,細枝末節地找到了不同顏色的長髮短髮,和灰塵貓毛躲在房間裡;而柜子後面還有一個用過的保險套,家政的阿姨沒說話,她卻臉臊得通紅。人不是那麼容易能輕易接受別人的過去,人性禁不住考驗,她也沒有自信讓鄭擇演洗心革面。她只用手指在他臉上點了點:「說要和我結婚,是真的嗎?」
對方沒有說話,生病的人睡得很快。
手機在黑夜裡亮起來,歐靜荷的臉上閃著異樣的笑容,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又刪掉,屏幕的另一頭連接的是——高遠。
離了婚的高遠意外地很喜歡找歐靜荷聊天。本來不想再和高遠有什麼瓜葛,拿到調解書後第一時間拉黑對方,但擔心高遠身上不明的負債牽連自己,就裡把他留在了通訊錄。企業債收不回來,借了錢變成老賴的企業越來越多,高遠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偶爾來哭訴時,歐靜荷會憐憫他,夫妻一場,他們也曾經真的一起站在過山頂。
而曾經冷暴力自己的高遠竟然在堅持每天給她發晚安。歐靜荷並不準備理他,連續發了一個月後突然斷了一天,歐靜荷又忍不住問:「喂,你沒死吧?」
她總是太容易上當。
今晚的開頭是高遠突然的「你太狠了」。幾乎不回復的她,鄭擇演睡了沒人陪她聊天,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哪裡狠?」
「直接要走我碧湖天地的房子,還說不狠?我現在手頭沒錢,公司也不盈利,難得飯都快吃不起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錢了流落街頭可是會去找你的。」
「你休想,我不會住在那兒,為了躲你這個瘟神我都會租出去。」
「那你爸媽呢?哦,我忘了,蛇蠍一樣的歐靜荷是不會捨得讓癟三父母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的,總是要租出去才划算。大半夜的和我聊天,你的小狼狗不會吃醋嗎?」
歐靜荷結束了話題:「去死吧,我要睡了。」
「我們調解書到手了,房子還沒交易完,也不算正式離婚吧……法律義務上,你需要陪我。」
「這話早幾年說,我們甚至都不需要離婚。別再回復我了,小狼狗叫我去上床。」
說完這句話,歐靜荷發現自己在笑。她痛恨的那個人竟然在夜晚稍微多了一點性感,離過婚之後沒有那一層厚厚的面紗,能從他身上再多得到一點錢的可能,竟然隱隱讓自己覺得興奮。尤其——自己愛的人變成囊中物後,正單純地躺在她的身邊。
而這一切她不會讓身邊的人知道。
鄭擇演知道歐靜荷經常失眠。確切地說,自從歐靜荷來了之後,身後那一盞檯燈已經成了他的困擾。下了班之後想要安靜地睡覺卻又被燈光和書頁翻動的聲音吵醒,即便是細微的聲音都會令他狂躁。昏黃的燈光在夢裡是頭頂烈日,薄薄的紙頁在夢裡是即將傾倒的危牆,他醒著的時候,能看到衣櫃那個玻璃鏡一般的材質,歐靜荷玩手機的神情。翻動的紙頁更像是給他的定心丸,手機捧在手心那個投入的樣子才是她真實在做的事情。
想起深夜她握著手機的樣子,鄭擇演開了口:「你床頭的那本書,翻了半個月還沒看完?」
「我看書很慢的。總要反反覆覆回頭看——畢竟年紀大了,腦子不夠靈光。」
並不多問的鄭擇演還是在歐靜荷去廚房拿牛奶時看到了聊天對象——是高遠。她的聊天對話框直接開著,似乎並不迴避他,內容無非就是給做P2P的平台放小貸,現在錢統統收不回,每天他的微信里都是追債的信息;而歐靜荷也並不吃他這一套,罵得放肆,說得全是他不願看懂的方言,大方承認自己也沒錢。但歐靜荷的確也忍不住和他訴苦,不如要了那兩千萬不要房子,現在房子收租一個月三四萬,養不起她美容的花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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