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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我用我的身份證號註冊?」

「嗯,麻煩你了。」

「小事兒,我也總要幫助一下別人,人品是守恆的。」歐靜荷站起身,像是故意給自己開脫:「之前你和雷正的事,我不會告訴喻之美的,放心。」

簡兆文戴著眼鏡,正在認真看桌上的文件,整個人臉鎮定得像一張白紙:「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雷正現在已經不是合伙人了,在公司不要提私事。」

意外了三秒的歐靜荷不多說話,轉身帶上了門。

新的一周鄭擇演剛進公司,就被老闆叫進辦公室,新加坡總部的私募老大點名叫鄭擇演去新加坡做項目,每個都很誘人,並且不容拒絕——老闆知道他工作能力強個人作風很差,這理由足夠充足。剛入職的兩年他經常在吉隆坡往返,對接的領導是個五十幾歲的香港人,戲稱新加坡的餐食是南洋菜——多麼老派的稱呼。在新加坡半年,接觸的項目是地鐵、電信、銀行、電力……全是新加坡命脈的項目,回來之後就會直接升一級,還可以躲避初戀姐姐死去之後,同事在背後的指指點點——微信消息傳播太快,他身上的爭議一直不少,最近更在風口浪尖;如果沒有一次外派和能力證明,很多人都在等著看笑話。

他在辦公室坐了很久,想給歐靜荷打個電話,重新去領證,這次不再特意去化妝拍照,省去繁文縟節,只簽字拿到結婚證就可以。而他握著手機,電話遲遲撥不出去,直到下一場會議開始。晚上八點歐靜荷還在公司加班,鄭擇演像重刑釋放,躺在床上看手機。翻到自己曾經很喜歡的樂隊出了新專輯來上海巡演後的訪談,他才發現自己之前和歐靜荷熱戀,都沒顧得上關注;演出是初戀姐姐去世的前一天,吉他手和鼓手還在訪談里講了個故事。

「我們演出都會習慣性地和觀眾互動,這次演出站在最後一排有個女孩,整個打扮神態都像伊藤潤二的漫畫裡出來的一樣,站在那像是看我們又像不是,反正挺恍惚的。那一場我別的觀眾都看不見,就一直忍不住看她;結束後我問關盼(鼓手),他說他也看見了,特顯眼。第二天看到新聞說她死了,照片我們一下就認出來了,就是她在靠近酒吧那一排站著。我們都覺得這挺生活的,生命就是這麼回事兒,太脆弱了。而且我們能理解,誰也沒有資格去指責別人不負責任,哪怕父母都不能,父母只是陪伴了我們一程。但就是覺得太突然了,在我們的演出上,上帝跟我們開了個玩笑似的。」

訪談說的演出就是初戀姐姐去看的那場,第二天鄭擇演就看到了她臉上蒙著的白布。這個樂隊他也非常喜歡,即便初戀姐姐和他各自生活平行,這的確是他們曾經交流過的,都喜歡的樂隊和歌。鄭擇演發現眼淚滴在手機上,哭泣突然停不下來。

進了家門的歐靜荷疲憊不堪,卻看到鄭擇演在床上慟哭。她走過去把他摟在懷裡,夜很靜,房間朝北,除了哭聲,好像還有空氣潮濕流動的聲響。

「她抑鬱症自殺……有我的原因。」鄭擇演的手捂住臉:「我在知道她精神不穩定的情況下應該把她送走,她離婚之後一個人在上海,老公在日本出軌和她離婚,我至少該盡力幫她聯繫父母。」

「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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