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彎下腰湊近看她:「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沒事。」
「但我不能跟女孩紅著眼說再見,我會睡不著的。」他摸了摸斜挎包:「跟我來。」
他進便利店借了打火機,貓著腰鬼鬼祟祟:「跟我走。」
顧逸有點遲疑。
「放心,絕對不危險,這附近都是人,我就是想讓你笑一下,沒別的意思。」
顧逸跟著他鑽進了居民區的小巷。襄陽北路附近都是低矮的小洋房,兩棟樓中間狹窄的牆壁間很暗,沒有路燈,她有點緊張。男人在包里掏出個金色的東西,看不清,打火機點燃了,火光撲簌撲簌,是煙火……
男人把煙火棒遞給顧逸:「我前一陣過生日剩的生日蠟燭。不過內環里被抓到燃放煙花,估計要罰款吧,保密哦。」
顧逸不知道該說什麼,男人在嘴邊比了個「噓」,火光中蒙住眼睛:「想哭就哭吧,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把眼睛蒙起來,不會看的。」
燃完了他往包里一扔,拉著顧逸就跑:「什麼都沒發生,對不對?」
重新回到街心,顧逸眼睛裡煙火棒留下的後像還沒有消失。男人自然地拉著顧逸的手腕,到了路燈下就鬆開了。他開朗地說,可能要你的聯繫方式不是很禮貌。以後還會見到你嗎?」
「會的,我在 ounce 說脫口秀。」
「哇……我今晚回家就申請。希望下次見到你時,能像現在一樣開心。」男人在顧逸鼻尖點了一下,真的沒有要聯繫方式:「魔法我施好了。我叫許冠睿。」
和關醒心聊起這件事的時候,顧逸已經迅速地在八號橋附近租了一室戶,和公司園區一牆之隔。她感嘆憤怒的力量有多強大,快到可以讓她傾家蕩產也要維持尊嚴的程度。現在帳面上還剩下兩千塊,不過沒關係,堅持到月底就發薪水了。感謝梁代文,讓她在借住的日子攢夠了押一付三。把六個箱子封好又理完了兩個行李箱,她跑到關醒心家喝酒,因為不想在客廳有打包完畢的箱子的時候正面遇到梁代文。
而光是想到梁代文那句「離我遠一點」,她就七竅生煙。關醒心拿出一瓶君度兌了雪碧遞給顧逸:「他是怕你危險。」
「瓶子都摔在他身上了,我能危險什麼。」
「他是那種血可以從自己身上流出來,但朋友的頭髮絲都不能受傷的人。」關醒心炸了眨眼:「後來真的沒有報警嗎?」
「沒有。夫妻這種事情也不是扭送去警局就能解決的,之前我們也遇到過吵架,叫了警察,最後 ounce 被停業整頓了一星期。余都樂不想把事情鬧大,警察多半和稀泥,給 ounce 惹麻煩,余都樂要兜著走。本來生意就比周圍酒吧差,附近 gaybar 又多,真要查,警察跑過來揪頭髮也是很影響觀眾心情的。」
信息量太大,關醒心卻都聽懂了——總覺得這些話她一點都不意外似的。關醒心伸了個懶腰:「所以啊,在我眼裡梁代文根本也不是什麼帥哥,述情障礙四捨五入一下,那麼難相處。只能說你眼光真的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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