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靠得有點近。這曾經是顧逸和梁代文經常聊天的位置,梁代文喜歡搭著靠背,顧逸坐在沙發,而今天,換梁代文癱倒在沙發上,顧逸坐在旁邊,看著他閉著眼睛灰頭土臉,狼狽的樣子實在是惹人心痒痒。顧逸本想把酒杯送去水槽,剛起身就……坐下了。
梁代文真的好看得要命。嘴唇有些干,喝了酒,身上散出汗酒精混合的味道,不難聞,只覺得熱氣撲過來,是自己靠得太近了。睫毛細密,全都順塌地倒著,乖巧,無辜,比睜開眼的時候可愛多了。襯衫到現在最上面的紐扣還緊緊地扣著,直角肩膀瘦瘦的,好一個禁慾系……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關醒心在 loft 里聊起的面紅耳赤的想像。編排所謂的戀愛電影情節,顧逸曾經想像的就是在沙發上和梁代文接吻。當時她還編排了一個刺激的情節,就是梁代文對前任都沒什麼感覺,但對她心跳不止——作為述情障礙患者,她覺得自己的想像足夠出格了。而關醒心擺了擺手:「都已經是想像了,拜託,再勁爆點不好嗎?梁代文是個男人哎,你難道不該想像,他把你推倒了摟著你,然後撕自己的領帶和襯衫嗎?這種自律得連女人的腿都不肯看的男人,一顆顆解扣子,多有成就感呀,就好比你親手剝掉神父的衣服,接下來的你自己想像吧,我不摻和了……」
顧逸猛地甩了甩頭,不行,循序漸進!
她悄悄地靠近了梁代文,想偷偷解開他領口第一顆扣子。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勒得太緊,就是怕他憋死。也不是沒見過梁代文穿低領,有什麼可害羞的,但就是這種繫緊的狀態才要命!
手剛碰到扣子,顧逸在心裡打鼓,千萬別醒,醒了現在她就是女流氓,道德的牢底直接坐穿。
「我今天,有點生氣。」
顧逸嚇了向後一竄,酒瓶「當」地倒在地板,酒在地板上散開,酒精味異常刺鼻。她掏出紙巾胡亂地擦,心裡一陣心疼,酒沒喝到,人也沒親到,還得裝什麼都沒發生:「哦?什麼?」
「買了蛋糕,我打車回來的。計程車暖氣太足了,我怕蛋糕化了,就把手拎著蛋糕伸出窗外,風挺冷的,估計吹到樓下不會化掉,手都快凍裂了。但是停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絲帶被外賣員的後視鏡勾走了,蛋糕整個掛著離我遠去。」
「啊?」
「我立刻下車去追,追了兩個街區,快遞小哥才發現。這些人趕路根本不看自己的車,眼睛都在手機路線上,也不肯停。」這些話說出來梁代文似乎真情實感在發火。「繩子鬆了盒子還掉在地上。我真的很討厭事情不受自己掌控,媽的。」
梁代文竟然會爆粗口?顧逸捂著嘴咯咯地笑,梁代文冷著臉:「自從認識你,我就沒有一件事情不是意外。」
好像……酒有效果?至少他現在真情實感地在生氣……
顧逸想到這兒指了指白板:「老實交代,我留下的三個治療辦法,都用了嗎?」
「嗯,在工作里每天黑臉,不再用表情,也什麼都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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