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之前調皮的時候,我媽也會掐我的腿,挺疼的。」
顧逸嘖了幾聲:「看來女人征服你,不是要征服你的胃,是先要看穿你皮癢。」
躺著裝睡的梁代文不肯回答。顧逸戳了戳他:「牆上的那副畫,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好奇了,是你畫的?」
「嗯。」
「不是在青春期之後只會畫透視圖了嗎?」
「為數不多留下的印象。之前去重慶路過一片廢棄的房子,有一扇掉了漆的小窗子正好在我路過時掉了,裡面粉色的破窗簾被風吹出來。我在那兒站了很久,把玻璃敲掉帶回了這個破窗框,畫了張畫用窗框裝裱。這已經不算是什麼有想像力的作品了,無非是把看到的記下來,裡面飄出的那股煙算是我唯一的『想像』——很拙劣。」
顧逸手撐著看牆上的畫,搖了搖頭:「沒有哦,掙扎出來的想像力,很動人。」
人們總是封印不甚如意的經歷,痛苦的過往也視而不見,恨不得有個按鈕,爆破了相關的所有回憶,久而久之,心裡能夠共情的部分越來越少。而心早早被掩埋在廢墟里的人,徒手搬開厚厚的殘垣,雙手沾滿了血臉上滿是髒污,還堅持著伏在地上聽微弱的聲音,想翻到心裝回胸口去。顧逸沒關燈,看著那副畫發呆,很慶幸自己在闖入這幢房子的那一天,留意到了這幅不算完美的作品。
身邊的人顫抖了一秒,忽然睜開了眼睛,呼吸還是亂的。顧逸沒見過梁代文這樣:「怎麼啦?」
「我……」
「抽筋了?」
「我好像夢到了點什麼。」梁代文還不敢相信是真的:「沒記住,但好像是從哪裡跌下來了。」
「感覺突然踩空了?」
「嗯。」梁代文翻了個身:「心理性肌抽躍,對不對。」
「恭喜你,機器人,又正常了一點點。」
傑奎琳告別了阿拉斯加辦公室,坐在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黃聞達挑選的辦公桌和凳子都換了一套。電競椅一樣的辦公椅丑得要命,白色的桌子也不夠中意,更別提桌上那一盆富貴竹——Roger 的封建迷信扔不掉,到了新公司休想再給她下馬威。其實黃聞達品位並不差,但傑奎琳漲了薪水也有了預算,第一件事就是隨心所欲。
她還去黃聞達的辦公室拖走了落地燈。從《壹周》離職引起了不小的轟動,Roger 挽留了一個月,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她。從資源就是價值的地方割席,決定做得很難;輿情公關的新工作,她還有很多要學,但她每每想到「新東西」三個字就心裡痒痒,對雜誌總有種玩膩了的感覺。黃聞達融資的幾家資方還投了電商和內容平台,需要公關都逃不了專業團隊,而她身上的媒體人脈無人能及——感謝壹周,老交際花黃聞達只能甘拜下風。大致看了看公司里的員工,眼睛都沒什麼神采,她開始認真地思考,要不要把顧逸招過來。
進到會議室簽合同,另一位合伙人說,我聽說你們之前是情侶關係,現在一起共事,算夫妻檔?
兩個人都狠狠地搖頭。黃聞達露出了不耐煩:「算了吧,誰要搞破鏡重圓那一套,現在就算結婚了,只要工作一個月,我們就能直接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這麼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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