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知道這一枚鳳乞丹，對他意味著什麼，滿心的憤怒，在這個剎那悉數化為更濃烈的虧欠。

其實心中明白。

有曾經自己輕狂的因。才有今日差點功廢的果。

在這中間，真小小什麼都沒有做錯。第一次，是他想破災，第二次，是他想拿捏宿命，第三次，是意外。

她只是自己的應劫者而已。

自己妄圖從因果的亂線內抽身而出，卻在一次又一次的莽撞掙扎里，做繭自縛。

若不是真小小雪中送炭，他將死於因果里。

深深凝望真小小一眼，將她此時焦慮又糾結的小模樣，記在了心裡，樗里晨光重重向後倒去，在鳳乞丹藥力一波波的衝擊下，陷入了修復性的長眠。

「這樣……就沒事了吧？」

真小小揪著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左右打量。

剛才李晨光身上爆發出的殺意，實在是太可怕，看來就算他這次能被救起，短時間內……也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

不過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空氣再次陷入寂靜後，真小小從榻上爬起，呆呆地看著火上跳動的藥罐子。

心臟突然狂跳不止！

腦海里，獨屬於李晨光的聲音，一次又一次響起。

「生父氣息，藏於霧化神龍之中，養父氣息，縈繞一片焚魂燭火！」

生父氣息！

生父氣息！

不是葬於金劍招搖處，而是隱於霧化神龍中！

沒死？

沒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小小仰天狂笑，笑得樂不可支，卻在帳外眾人聽聞笑聲匆匆踏入時，眼角倏地滾過一連串的淚。

比爆了木樓還爽！比廢了宋天佑還心情舒暢！

小小怎麼回事？

走入帳中的原峰大長老，房大長老，熊義老伯一臉驚悚，見真小小又哭又笑。

只有緊跟在眾人身後的小粥粥，眉心一皺，甩開房天菱的糾纏，一步上前，迅速將真小小的頭，按到自己懷中。

「我去……」紀青衣倒吸冷氣，感覺自己還未表白，便已被無情拒絕。

「我去……」房天菱呆若木雞，仿佛看到周州又在眼前，死去一次。

「我去……」羅威臉皮直抖，心中情不自禁地，同情起之前與小小成日廝混的白胖呆子。

看來女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有了這不知名的英俊小生，小胖子師弟就被……無情地捨棄了。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

北三三，驕傲地挺起自己的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