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說得無比詳細，甚至不落下絲毫細節，並不是將解局的希望通通押在老魔身上，而是因為現在她什麼都沒有，只有大把時間，對別人重新複述一次過程，也對自己再一次分析局面有幫助。

聽完真小小的話，魔立雪沉默了半晌。

而後緩緩說道：「空間之道，博大精深，不一定能以半步還虛境的轟天炮撕開，但說不定……老夫新悟出的刀法，可以助你斬開此陣。」

「什麼？立雪第四刀，您真的創出來了？」

真小小表情一驚，繼而心臟狂跳不止！

雖然相對於離炎修仙界而言，只有化神修為的魔立雪，並算不得什麼強者，但這只是因為他現在受沒有肉身之限。

一旦肉身重鑄，自己這性情古怪的師尊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打響自己的名號，光是從他自創的那一套刀法上，便能看出。

第1871章 比天地更不可摧毀（1）

我意狂、我意癲、我意霸絕……

三重刀意一層比一層強勁，仿佛擁有一種突破修為極限，通達天道的氣息。

真小小著實想像不出，第四層刀法，是什麼個狀態？她其實一直認定老魔經常提及的第四層刀意要創出來，只不過是他老人家忽悠自己的一個說法，哪裡預料得到，他今日真的又創造出了新的意境？

「與老夫來……」

在那熟悉的呼喚聲中，真小小意識迷離，再一次任老魔拉扯，進入了那玄妙的刀法意悟之界。

世界純白。

在意狂境。

老魔枯坐孤峰，靜看天空細雪洋洋灑灑。雖然天地唯我，但他眼中，有天地。

在意癲境。

孤峰化深谷。

老魔身影在雪中半掩，比起狂，那份癲，仿佛更孤獨晦澀絕望一些。雪與谷的景致，剝離了現世的真實，仿佛將他的靈魂與肉體，通通拉向一個新的世界中。

在意霸絕境。

孤峰也無，深谷也無，世界只剩下一片純白無色。連飛雪，連狂風，連日月皆不見，刀意徹底從現實之道，將虛幻之道進化。

再張開眼，真小小又見到了盤坐於純白中，一身黑衣的老魔。

這一次，再無無疆戰神的力量束縛，容貌枯稿的老人，朝真小小微微一笑，一雙深邃的眼底，透射出令人靈魂顫慄的光芒。

可惜他失去了肉體。

所有意悟，只能借真小小的雙手，還有她對自己道的共鳴而施展。

所以老魔眼中的真小小，比自己血親還要親切。

「地上魔、天上仙……甚至天地樊籠我亦斬，小小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天地，更不可摧毀？」

並沒有立即傳道，將落在自己膝頭的衣袍捻平，老魔笑著與真小小直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容弟子想想。」

這是問道。

自己得出答案，遠比受人點撥來得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