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準備比賽的工具。」禎珠不好意思說自己在某一瞬對他有了貪圖。

「在專業上我給不了幫助，不過寶妹，當做一個額外的旅程，順心就好。」禹白溪不太贊同那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反而認為，無論何時，得有期望。

「寶妹，期望是一束火把，照耀你前行。你要看清腳下的路，任何時候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路是走出來的，我會陪著你。你只需要好好享受這段旅程就行。

「我已經得到最珍貴的寶貝了。」禹白溪摸摸她腦袋。

禎珠嗷嗚一聲，鑽他懷裡。這些天他肯定知道她內心的情緒波動，卻等到她自個兒想明白了才來說。

她要回北城過年了。為什麼這樣甜蜜的時刻又要跟男朋友分開啊？她明明才回到鵬市沒幾天！

禹白溪也在暗自斟酌這個新年。

去機場送完禎珠，他要接禹望夏回來。每年過年，他們禹家總會有這麼一個相聚的團圓飯儀式。

自打禹母去世，老爺子的脾氣愈發古怪。禹白溪極少單獨與父親溝通。年輕時他隨了長輩的固執，話不多。除了醫學話題，兩個人說不到一起。

向來負責活躍氣氛的是禹知春，這些年禹白溪才漸漸附和著姑姑的話，做個生硬的捧哏和逗哏。

如果以後多一個禎珠在，氣氛必定完全不同。

*** ***

回北城前，禎珠去了趟魚館。

禎誠留的會員卡里餘額驚人，她自然明白二叔的苦心和支持。回家前也想表示些什麼。

禎誠是個極有才華的人，心靈手巧，禎珠的手藝隨了他。

小時候她和禎鑫各種玩具，全部出自禎誠之手，禎珠覺得他就像是「國內版的DK」。

嬸嬸去世時她才4歲，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從她有記憶起，身邊就有禎鑫。

那時家裡的養殖場生意不好，內憂外患，禎誠壓力很大。禎珠總能見到他一個人默默坐在客廳里看魚缸。

魚缸里只有兩尾元寶鳳凰。這種魚兒壽命約兩三年，禎誠總能保持家裡魚缸有兩條魚。

隨著禎家經濟條件越來越好，普通的金魚缸也變成了植有綠色水草的水族箱。魚兒們的活動空間豁然開朗，還是只有兩條魚。

禎珠問過，怎麼不多養幾條？禎誠摸摸她的腦袋，說一生一世一雙魚，就夠了。

後來禎珠看小說，讀到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覺得禎二叔真是個浪漫的人。

鵬市這家魚館有個文藝的名字，叫「春夜喜雨」。

朱老闆是北城老鄉，禎珠跟禎誠來過兩回。頭一回見這店名，腦海里自動背誦出杜甫《春夜喜雨》中的名句「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店內養了數百種魚兒，生意如店名般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