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白溪看著封面上那隻詼諧可愛的鼴鼠, 頭上頂了坨排泄物。孩子到了這個年紀，正是對各種屎尿屁現象充滿好奇的探索時期。這類科普繪本讀物對寶寶進行如廁訓練的引導, 也給她樹立一個正確的嗯嗯觀。

男人幫女兒掖了掖被子, 正襟端坐，娓娓道來, 「一坨嗯嗯掉在了小鼴鼠的頭上, 小鼴鼠非常生氣, 它決心找到究竟是誰的嗯嗯。於是小鼴鼠開始了它的尋找真相之旅......」

元寶聽得專注，她早已對故事內容爛熟於心, 忍不住告訴爸爸，「鼴鼠先問了鴿子。」

然後, 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望向禹白溪，充滿期待。

禹白溪瞭然，朗誦腔換成動畫片的語調，一手叉腰，一手拿書，「鼴鼠問鴿子，是不是你嗯嗯在我的頭上呀？」

小糰子聽完果真在床上咯咯笑，「鴿子說不是我，我的嗯嗯是白色的。」

禹白溪笑著繼續念，「鼴鼠又去問吃草的馬先生。」

「馬先生的嗯嗯像馬鈴薯。」小朋友想起，「今晚媽媽本來想做醋溜土豆絲。」

「哦？本來想做？」禹白溪好奇妻子的廚藝。

結婚多年，禎珠廚藝就像薛丁格的貓，讓人永遠不知道她這次發揮如何。

元寶翹起小拇指，聲音像甜甜糯糯的麥芽糖，「媽媽切的不是土豆絲兒，是土豆條兒。媽媽有雙神奇的手，她能在珍珠上畫土豆，卻切不好真的土豆。後來，我們就沾番茄醬吃薯條啦。」

禹白溪揉揉女兒腦袋，模仿劇本里的鼴鼠，問，「今天早晨元寶有沒有乖乖嗯嗯？」

「嗯啦，媽媽說，像一根小香蕉！」元寶奶聲奶氣督促爸爸繼續講故事。

「小鼴鼠問了野兔、山羊、奶牛......都不是它們的嗯嗯。這時候，它遇到了兩隻蒼蠅。」禹白溪心想，這隻小鼴鼠倒是執著，頭頂著嗯嗯尋找嗯嗯的主人。

元寶聽得入迷，爸爸教過，蒼蠅最喜歡嗯嗯的味道，總是趴在嗯嗯堆里。身上有大量的細菌，小朋友們不要用手碰它。

「蒼蠅告訴小鼴鼠，它頭頂上的嗯嗯是狗先生的。」繪本故事簡單，禹白溪很快講到故事結尾：小鼴鼠爬到大狗的屋頂上，「噗嗤」出一粒小小的黑黑的「嗯嗯」，掉在酣睡的大狗頭上。

「然後小鼴鼠就鑽回地里啦。」元寶揉了揉眼睛，她的眼皮兒上下在打架，可她還想多看一眼爸爸。

爸爸笑起來太好看了，媽媽說像向日葵，她覺得花園裡的花兒都比不上爸爸的笑容。

爸爸每天在太陽出來前就上班了，月亮出來才下班。媽媽說爸爸的工作很偉大，每天要救很多病人。元寶最喜歡跟爸爸待在一起，可她也希望爸爸成為拯救人類的超級英雄。

「爸爸......」小糰子軟糯糯一聲。

禹白溪聞聲看女兒，心都要萌化了。小傢伙已經沉沉睡去，白天玩得盡興，睡著時還能聽到鼻息咻咻。

男人放下故事書，半跪在床前，仔細打量起女兒，皮膚細膩而白皙，跟白麵團兒似的，怎麼也看不夠。

尤其眼睫毛，又長又卷，像一把小扇子，燈光下投過一道淺淺的陰影。

天吶！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可愛愛的小天使？

禹大教授親親女兒的額頭，柔聲道，「晚安，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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