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啞巴，你就先自己玩吧。」

儘管小啞巴不那麼像活人，但白夜還是像對待真正的小孩那樣，摸摸他的頭，語氣很溫柔。

「時間馬上要到了。等我醒了，再來照顧你，好麼。」

說完，白夜站起身，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十點三十五分。

「今天」，就只剩下十五分鐘了。

白夜連忙去浴室仔細將自己擦洗一番打理乾淨，然後卡在時間線前走近臥室，一頭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

待到天光微亮，白夜一覺醒來，身上那本來皮開肉綻的傷口，已經有了要癒合的趨勢。

「這藥還真是管用。」

白夜贊了一句，不過並沒有人回應。

白夜看似也習慣了這樣無人回應的獨居生活，他將拆下的繃帶扔掉，穿好衣服，隨便吃了口東西，便帶著壞機器去了廢工廠後面鎖著門的大廠房。

卡噠。

門鎖被打開，一股久未通風的潮土味撲面而來。

「應該是在這裡吧……」

白夜自言自語著，向廠房裡面走去。

這廠房空間十分寬闊，幾乎相當於一座小型的籃球館。廠房中排列著一列一列的高層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物件，有零件，有儀器，有藥劑，有武器，當然還有各種的機械器官和假肢。而廠房深處，則是數個和壞機器大同小異的機械巨人，一動不動地排列在牆邊，看起來並沒有通上電源。

「在哪兒呢……我記得放在這兒了……」

白夜坐在升降梯上，一層層尋找他想要的東西。東西多到直讓人眼花，白夜找了許久，終於在最高層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深灰色的儀器。

「微型電磁力場！就是它！」

白夜舉起手裡的儀器，盈盈一笑。隨後又從別的架子上翻出一個看起來挺舒服的棕皮座椅，把東西都讓壞機器幫他拿著，回去了那間起居室兼工作室的小廠房中。

今天剛剛開始，還有十分充裕的時間。白夜換上白色的T恤和工裝褲，將半長的頭髮挽成了髮髻，然後戴上一副黑色薄膠手套，坐上了操作台旁的升降轉椅。

「來，壞機器。」

白夜招呼道。

「抓緊時間給你改裝好，今天或許還可以去老平那裡一趟。」

***

「行，終於把你的帥機器人改成車了。」

老平倚在雜貨鋪的門框上，看著壞機器用手臂托起白夜穩穩送至地面，又看看壞機器左肩膀上那正在自動收起的棕皮座椅，笑著鼓了兩下掌。

白夜也笑。他抬了下手，將壞機器收了回去，然後跟著老平進了店鋪。

老平是這家雜貨鋪的店主，年紀大約三十多歲，鬍子拉碴，不太修邊幅的樣子。雖然人看著不太起眼，店也是破破爛爛，但白夜的各種藥劑，包括那把市面罕見的量子雷射炮PKL5，都是從他這裡搞到的貨。

「預選賽打得怎麼樣，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