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男生軟軟道謝的聲音，楚閻徇眼眸一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跟前面的司機說：「去格納斯學院。」

「好的，三爺。」

車子緩緩發動，車內充足的冷氣衝掉了郁綾身上的熱氣，原本還有些沉重的身體瞬間變輕鬆了不少，周圍的空氣都沒那麼悶了。

有些拘謹地安靜坐著，兩手生硬地放在並緊的大腿上，不敢靠著椅背，怕弄髒這一看就名貴的車子。

車廂內保持了沉默，空氣中縈繞了一陣淡淡的香味，不刺鼻，剛好還能舒緩人的情緒。

「小綾，別緊張。」

看著上車後就安安靜靜的小男生，楚閻徇思索著如何讓郁綾放鬆一些，溫聲詢問：「剛才上課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不錯，他們上課挺積極的。」

郁綾並沒有楚閻徇所想像的放鬆下來，他像是小學生給老師匯報作業，整個人變得更加緊繃了。

注意到郁綾的變化，以為小男生是因為有司機在場才變得如此緊張，楚閻徇長手一伸，按下隔板的按鈕，車內瞬間被一分為二。

「隔板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司機不會聽到的。」他說，「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用緊張。」

「像我們之前那樣就行。」

楚閻徇的話讓郁綾想起了補課前跟對方的碰面，男人表現得相當隨和，不難相處。

溫和的態度果真讓郁綾慢慢放鬆下來，肩膀也沒一開始那麼僵硬了，但後背仍挺直著，不敢往後靠。

重新組織了下語言，郁綾將今天上課的情況跟對方好好匯報一番，抬頭時竟發現楚閻徇正無聲地看著他，眼裡帶著探究。

「怎、怎麼了嗎？」

「你脖子上好像有些發紅，是過敏了嗎？」

條件反射地摸向脖子，郁綾的指腹觸到了皮膚微微鼓起的地方，同時還帶來了一絲癢意。

「剛才被蚊子咬到了。」

傍晚公交站台光線不足，剛好又是大樹下，蚊子有點多，脖子和手臂都被咬了幾個包。本來已經沒多癢了，經對方這麼一提，脖子處那塊皮膚又開始癢起來了。

「原來是蚊子。」

楚閻徇低聲喃喃，黑眸不知道閃過什麼，大手從旁邊拿出了一個小藥箱，「擦點藥吧，夏天的蚊子很毒的。」

郁綾本想說不用麻煩了，但見對方都已經將藥拿出來，他只能順勢接過。

打開藥膏的蓋子，一股清爽的薄荷味充斥著整個後車廂。

憑感覺抹了些藥膏到脖子上，沾上藥膏的皮膚被覆了一層清涼，郁綾不自覺地小聲嘶了一聲。

「要不，我幫你吧。」

身邊的小男生仰著皙白的脖子，纖細的手指沾上了乳白色的藥膏，碰到皮膚，藥膏融成了透明狀，被蚊子叮過泛起的紅腫皮膚上變得水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