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夜醒了一次,睡得不踏實,下床的時候,發現柳連鵲的牌位莫名其妙倒在地上。
可今晚靜謐無風,按道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郁綾將牌位小心翼翼扶正,用燈火照出瑩潤的光澤,良木材質的牌位沒有因為掉落產生損傷。
確認好夫郎安全,他提著燈去看了看豆芽,豆芽還沒發出來,不過黃豆堅硬的表皮已經變得微微軟下去,他擇出明顯壞掉的豆子,估算了下時間可能才到凌晨,打算再睡會。
回去的時候,多看了眼牌位,安安靜靜擺在原處。
這牌位怎麼這麼容易掉,要是真是個書生少爺鬼,恐怕被摔得頭痛吧。
郁綾收回目光,打算過幾天想個法子固定住牌位。
屋裡徹底沒了光亮,可屋外卻泛起點點青藍螢火,陰風四起,毫無溫度的火光明滅。
青衫的俊朗公子站在僻靜院子裡,眉間有顆紅痣,雙目無神,唇角沒有弧度,嚇得落在枝頭的烏鴉撲棱翅膀急匆匆飛開。
若是又被郁綾看到當成場夢,恐怕他會奇道這夫郎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坐在他床前溫柔平和,站在院子裡卻宛如冷厲冤魂。
可柳連鵲瞧著臥房的目光,卻毫無殺氣,還帶著點勉強稱作溫柔的情緒。
他嘴唇微張,卻什麼都沒說,轉身消失在片螢火中。
...
「你們有沒有覺得郁綾家那裡很冷啊,我每次經過,都覺得不對勁。」
「唉,裡面一個死人牌位,一個身體差成那樣的大活人,陰氣重也很正常吧,下次離得遠點。」
清晨的山前,郁綾遠離人群,站在迎接獵戶的隊尾,不甚在意前面傳來的風言風語。
村民們對他的不善不光來自他是外來者,還有部分來自他家宅子不祥,來的這幾天,他已經習慣了。
獵戶們進山有幾日,他當時拜託那個叫錢六的獵戶帶只小狗。可事情有變,加上靈堂的支出,現在他身上的錢不足以支撐他去養育動物。
而且夢裡夫郎的鬼魂還挺可愛,沒有什麼防範的必要。
郁綾決定放棄養狗,打算今天至少得和錢六說聲。
而且他也很好奇獵戶們能帶來什麼野味,是否在其中有利可圖。
突然,議論著寡贅婿的聲音停住了,經過不知道誰的小聲提醒,眾人轉頭,目光齊齊看向郁綾的身後。
郁綾也跟著看過去,來者是個面色陰沉的男人,年紀看著比他大點。
男人穿著粗麻布衣服,身材精壯,手上卻拄著竹子簡單做的拐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郁綾朝他笑了笑,讓開道來。
「祝澈?你怎麼來了。」一個鬢角斑白的老人面露不自然,「受傷了就歇著,還到處亂跑。」
「這是誰啊?」
郁綾退到角落裡,趁機扯著昨天買菜種那家的中年人,自來熟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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