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把郁綾嚇了一跳,他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腳下卻不小心一崴,眼看著自己就要摔倒了。
把手裡的文件抱得很緊,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再睜眼,郁綾發現自己正穩穩地倚靠在男人的懷裡。
看著這個衣領夾著墨鏡的英俊男人,他想要拉開一些距離,可腰部的位置仍被對方緊緊圈住。
頭頂再次傳來男人含著笑意的詢問聲:
「小傢伙,你到底來找誰?」
做噩夢都能想到科舉和讀書,果然哪個地方的學霸對「懈怠」的理解都很獨到。
他突然想到什麼,輕咳了聲:「夫郎,你還記得之前半夜,我們去有戶人家幫忙的事情嗎?」
他想摸清楚柳連鵲是否對邪祟狀態下的自己有記憶,也不想讓柳連鵲察覺不對,所以講得含含糊糊。
「當然記得,他家那個爹實在是糟糕至極。」柳連鵲蹙眉,「三更半夜,我本來都不想去,你非要拉著我去。」
郁綾偏過頭,抽了抽嘴角。
柳連鵲忘事就算了,怎麼還給他扣帽子呢?
明明是你怕我偷摸辦壞事,鑽我袖子裡跟過來的。
「那你記得最後結果怎麼樣了嗎?」
「郁這何意?」柳連鵲難得露出點嫌棄表情。
「那打罵妻兒的惡漢自己摔倒,臉剛好接著夜壺,雖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但是也有些...」
他說不下去了。
郁綾鬆了口氣,臉不紅心不跳:「對,就是他臉自己接著,他活該。」
果然不記得自己讓他把惡鬼塞夜壺的事情,否則就柳連鵲這一板一眼的脾氣,恐怕真要追究,得追著他念十本經。
看來夫郎清醒狀態下,也並不是完全記不清當邪祟時幹了什麼,只是記憶就和他的認知一樣,被非常主觀美化過了。
柳連鵲自己跟著去,變成郁綾拉著他去,厲鬼祝爹變成惡漢,柳連鵲還覺得自己他全程沒有動武,那夜壺也是糟糕的惡漢自己倒霉。
「說起那天...我記得當時還有個老人家被嚇得不輕,還有那個孤兒。」
郁綾想把這事揭過去,柳連鵲卻開始了:「那孩子瞧著就八九歲,滿身髒污,慈幼院也不曾開設在這裡,恐怕之前在顛沛流離,不知道他在隔壁住得如何。」
其實進寶真要算年齡,能當他倆爺爺。郁綾撇了撇嘴:「那小鬼好得很,夫郎放心。」
「那就好。」柳連鵲滿意點頭,「得空我去多看看他。」
「這就不用了,這孩子性格有點怪,很怕生,我去都躲。」
邪祟登門拜訪小鬼,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把進寶嚇暈才怪。
為了進寶精神狀況,也為了自己省事,郁綾出言相勸柳連鵲:「夫郎就好好讀書,這些事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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