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下方是道歉的話:對不起,兔子還回來了,還是傑的兔!
我一下子就猜出了發件人的身份,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沉默的銀髮少年狗卷棘,他應該是和五條悟要了我的郵箱號碼。
夏油傑端著魚湯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在看什麼,心情很好?」
「沒什麼……」
我迅速回復了謝謝,然後把照片保存到本地,設置成了新的待機畫面。
夏油傑給我們都盛了魚湯,碗裡冒著熱氣,模糊了我的眼鏡。
我把它摘下,放在了旁邊。
「我開始吃了。」三個小朋友異口同聲道。
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經洗過澡了,換上了兩條新裙子——這是村長夫人送的,用這裡特有的印染花布做的新裙子。
她還給美美子縫了一隻印有花紋的小熊。
「夏油大人,魚湯真好喝呀。」
菜菜子也學夏油傑扎了丸子頭,她不再抱怨這裡的貧困與落後,開始沉浸在遠離電子產品的另類趣味中。
我甚至能感覺到,姐妹倆對山村的敵意,逐漸消散了。
敵意,逐漸消散了……
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嘴裡的魚湯頓時就不香了。
我放下勺子:「我吃飽了。」
洗鍋洗碗也是夏油傑的工作,我是來養病的人,本就不用做任何家務。
若是換在城市裡,夜間出行還得注意安全,但在伊哈特伯村,這些都不用在意。
我去見了賢治的祖母。
墳頭乾淨而平整,沒有長草,她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村里很多人都會自發來祭奠她。
「奶奶,我……找到他了,他還是不肯回頭。」
風聲呼呼,像是回應。
我是無神論者,與其說是與賢治奶奶說話,不如說我是在找一個樹洞。
當初我為了躲避夏油傑,來到了偏遠伊哈特伯村,但是一從這裡離開,就直接到了對方的大本營,雖然有人為的因素,我溜過,也被他放走過,但最終我還是留在了他身邊。
「也許離開他才是正確的,但我也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性格。您總是說莫怕,再黑的路上都有燈,我現在看開了,實在太黑,把眼睛閉上就不怕了,盲人的一生都在黑暗中度過,也沒見誰去尋死覓活。抱歉,我並不是要從他們身上找優越感,我只是,只是——」
在看見小路旁出現的人影時,我停止了說話。
他出現的落落大方,目光只在墳頭瞄了一眼,便又落到了我身上。
「碗都洗好了?」
我被他中斷了思考,心裡鬱結,準備找個藉口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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