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可以多留你三個月,因為早產的孩子繼承到術式的可能性比足月的小,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紀德拿出了手術刀,「在此,我會將你解剖。」
「原來如此。」我撣了撣裙子,從生產的痛苦表情中解脫了出來,朝他挑了挑眉,「不好意思啊,羊水沒破,這就是水,那邊的水。」
我指了指架子上的瓶子。
紀德:「……」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早產的孩子繼承術式的可能性會小一些,我勸你不要冒險剖了我。」
我朝他伸出手,這回輪到我笑得燦爛了,「來吧,我現在弱小可憐又無助,自己站不起來,你扶我。」
第八十章
「你果然狡猾。」
紀德到底還是從地上拽起了我。
「不過比起你父親還是差得很遠。」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裙擺上的水漬, 不知道瓶子裡原先是什麼溶液,粘粘的很不舒服。
「別說得你好像跟我父親很熟似的。」
「我們打過交道,起碼比你熟。」紀德不屑地撇嘴, 論膈應人的本事, 他和森鷗外有的一拼。
「事實上我也想過修補你父親的身體, 他的術式更令我眼饞,但是誰能想到他那麼陰險——」
話到此處, 紀德重重地磕了一下牙齒, 很不甘心。
「他竟然把自己燒成了灰, 斷了我的想法。」
我倒不覺得光溪將自己火葬, 是為了防止紀德偷取他的身體, 畢竟他根本不會care這號人物,而是他不想給媽媽留下任何「希望」。
媽媽能親手將自己的臉整容成他的樣子, 數十年如一日的凝視鏡面,可見骨子裡就是瘋子。假如光溪的身體還在, 她也許會和我留住夏油傑一樣, 採取極端的方式。
光溪什麼都想到了,也把什麼後路都斷了。
我看著紀德鬱結的臉, 忍不住問道:「你自己不就是術師, 你不自信嗎, 就這麼饞別人術式?」
現在他又盯上了我和夏油傑還沒出生的孩子, 等於饞了我們家祖孫三代。
「紀德先生,你要那麼多術式做什麼?」
「跟你這種小丫頭是說不明白的。」紀德懶得跟我廢話,收起了手術刀, 「我會再留你三個月的。」
再留我三個月, 就意味著等我生完殺了我。但在這三個月的工具人生涯里,我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
「夏油傑呢?」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戀愛腦真可怕, 你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在擔心他。」紀德指著前方的門,「就在那裡面,差不多快醒來了吧。」
沒有術式的夏油傑,對紀德來說毫無用處,他留著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得想個辦法,就算不能解決紀德,也得放跑夏油傑。
——但夏油傑那個一根筋,會同意暫時放下我,自己先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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