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幅印象派的畫作前看到了禪院真希。
她抽獎抽到了畫展的門票,眉頭緊鎖地看著那幅畫——夕陽下路人的側影。
這是森鷗外拿來參賽的畫,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禪院真希的品味難道……?
「這畫的是什麼東西啊?這人怎麼臉是歪的?」
我聽到她在小聲嘀咕。
很好,她的品味沒有問題。
她注意到了我,很快轉過臉來,打量了我兩眼。
「你是那時候的——」
夏油傑死在高專的時候,我去「收屍」,禪院真希與我打過照面。
「禪院同學,幫我抱下我兒子可以嗎?我系個鞋帶。」我朝懷裡的兒子看了一眼,用目光告訴他,對方不肯抱他的話,我就只能把他放在地上了。
接收到威脅的源朝顏,總算捨得展示一點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純真和可愛。
他朝禪院真希伸出了兩隻小手,一副撒嬌要抱的樣子。兩隻水汪汪的紫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禪院真希。
「嗯嗯——」
因為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奶聲奶氣的哼唧聲。
十分的賣力。
看來他很怕被我放在地上。
「哦,可以噢。」
禪院真希從我手裡接過了源朝顏,順帶摸了摸他柔軟的黑髮,眼神溫柔,即使她知道這是夏油傑的孩子。
稚子總是很容易讓人袒露心懷,卸下防備。
等到我系好兩隻被蹭散的鞋帶,抬起頭時,禪院真希已經跟源朝顏玩鬧起來了。
「這畫展真不好看。」我小聲說。
「是啊。」禪院真希回過頭來說,「我是抽到免費券來看的,這個叫森林太郎的畫家,畫畫的水平也太……?」
她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對面那幾幅抽象派畫作。
與其說是抽象派,不如說是鬼畫符。
沒辦法,那幾幅畫抽象派的畫,甚至不是森鷗外畫的,而是愛麗絲畫的。
主辦方欠他一個人情,便給他辦了一個畫展,中年大叔的內心也有一個溫柔的畫家夢,只不過門票一張沒賣出去,他又不想內部消化,就全部送人抽獎了。
「不如去喝杯咖啡吧。」這是我慣用的藉口,「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甜食店,而且朝顏也餓了。」
我朝自家兒子看了一眼,他立刻嗷了兩聲附和我。
「原來你叫朝顏啊。」禪院真希說道,「夏油朝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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