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

那個貓眼的男人將手槍對準了放在胸前的手機。

無數次在噩夢中看到的場面。

身體顫抖著，卻什麼都無法做到。

……是已經不會發生的事情。

……是已經改變的事情。

腳步聲。

當、當、當。

踩在金屬的樓梯上，發出沉重的回聲。

長發的男人轉過了頭。

想要伸出手。

看著那個人瞳孔收縮。

———砰！！！

睜開眼，驚喘了一聲，捂住嘴壓住聲音。

身體無法控制的發顫。

眼前白光和黑暗密密麻麻的閃爍，看不清任何東西。

「……佑未？」

耳邊是有些含糊的聲音，「是做噩夢了嗎？」

「……」張張嘴，懵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沒有，就是…想去趟衛生間。」

「唔。」

他的手鬆開了，然後床頭燈被打開。

摸索著撐著床墊坐起身，捂住眼睛輕輕吐了口氣，轉頭對景光扯起笑：「抱歉，吵醒你了……睡吧。」

眼前終於清晰了，戴上眼鏡後看到了景光有些擔憂的臉。

俯下身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繞過他下床，穿拖鞋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慢慢扶著衣櫃走進衛生間。

上過廁所後站在鏡子前面，捧起水撲在臉上。

撐著台沿看著鏡子。

「……」

臉色蒼白的可怕。

…才2點不到。

低下頭無聲地吐了口氣。

按了一下鏡子邊緣，手掌按在鏡子上，通過掌紋認證後打開鏡子。

裡面是個儲物櫃。從上到下放著一個黑色盒子、幾份淺黃色的文件、一本畫冊和一個倒扣的相框，幾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和兩瓶藥。

沉默了一會兒，我把那本畫冊拿出來，精確的翻到那一頁。

紙張已經泛黃，筆觸稚嫩，比例失調。被無數水跡浸皺了。

臉側有鬍子的青年倚著濺著血跡的牆，淺發的男人靠著他的心口試圖聽到他的心跳……長發男人站在旁邊。

……沒事了。

「不會發生了。」無聲念。

「已經不會發生了。」

比起安撫，更像是詛咒。

……明明已經不會發生了，還是害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