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忘記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的藥…？」

小聲重複小哀的話，轉頭看向坐在病床上露出茫然表情的零，怨念：「所以降谷先生果然忘記我了啊。」

零抓抓頭髮，有點尷尬的別過臉。

「回家就把芹菜都折光。」氣鼓鼓地拿起小哀寫的報告，掃了幾眼。

「這點還是饒過我吧……」聽到了零有氣無力的求饒聲。

「藥的效果和預想的不太一樣。」小哀還穿著和少年偵探團一起去遊樂園買的玩偶外套，坐在電腦前面單手托腮，「降谷現在的狀態，比起'忘記了佑未'，更貼合的描述應該是'潛意識認為這是沒有佑未的世界'，大腦自動判斷形成了和現實不同的認知。」

「佑未救過的人，比如諸伏先生和萩原先生，對現在的降谷來說就是……」小哀摸摸下巴，「一覺醒來發現朋友都死而復生了吧。」

……誒。

身體有一瞬間的發冷，茫然地看向零。

對方苦笑著點頭。

馬上轉回頭看小哀，指指報告上解藥的副作用，「那解藥吃了，就會把那些事情忘記了吧？」

小哀愣了一下，遲疑地點頭：「理論上是…但藥效比我想的嚴重，具體還要看服用後的效果……」

抿起嘴唇。

「說是'不同的認知'，」小哀有些慌亂地擺手解釋，「其實就是對他自己原本擁有的記憶進行加工或者屏蔽而已，不會產生別的不存在的記憶的。」

……別的不存在的記憶…？

看向已經接過景光遞過去的解藥吞下去的零，幾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

「誒、佑未？」零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張張嘴，感覺身體開始顫抖，問：「光是…怎麼死的？在你現在的記憶里。」

「……誒？」他微微睜大眼，瞳孔迅速收縮。

「快點說！」喊。

零恍惚了一下，回答：「是、是被FBI在河邊……」

河邊。

……是河邊。

感覺想笑又想哭：「那伊達先生呢？！」

「佑未、到底是——」

「快點！」咬牙。

他捂住頭，有些茫然：「…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

低下頭。

腦袋混亂成一片，遲鈍地思考。

…想不起來…那就是沒有吧？

沒有變成痛苦的記憶。

「……那個、佑未？」

抬頭，對上零的目光，一怔。

他茫然地看看我和身後的景光，又看看坐在電腦旁邊的小哀，尷尬地抬手撓撓臉：「我…為什麼在這裡？」

……誒？

同樣茫然地和他對視。

「今天要去班長家吃飯吧？為什麼會來阿笠博士家？」他看看窗外，「…還這麼早？」

…忘記了？

「忘記了？」問。

「啊？」他發出疑問聲，半月眼，「怎麼可能忘記啊，下班後一起去看娜塔麗和晴樹，松田和萩也會去？嘖，松田那傢伙，絕對又會被班長揍…這個髮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