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空調打開了。

是一套挺厚實的毛衣和長褲。縮在副駕駛座後面，直起身把套裙的拉鏈拉下去，慢吞吞蹭著脫下去後套上長褲，西裝外套脫了套上毛衣。

唔、領子有點小…

掙扎著把眼鏡放到旁邊，又把挽頭髮的髮夾拿下來，努力一拉。

「呼…」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鬆了口氣，感覺毛衣和襯衫的領子卡在一起不太舒服，開始解襯衫的扣子：「登山？」

「誒，為什麼一下子就猜到了？」景光慢慢踩下剎車停在紅燈前，轉頭過來。

下意識把胸口捂住，反應過來自己還穿了背心後繼續解扣子：「因為光說'算是'運動類嘛…感覺是不算體育項目但需要運動的那種，大概就是出去採風爬山之類的。」

把襯衫脫了穿好毛衣，軟乎乎的包裹著身體，舒服的縮起腿靠在椅背上，把脫下來的衣服疊起來。

「鞋子也不要穿了哦，」綠燈，景光看著前方，「後備箱裡還有上次留下的運動鞋。」

上次留下？

回想起是有一次放學和景光去商場買西裝，下樓的時候試了幾雙鞋子…好像把舊鞋子放在車裡了。

「不過佑未真的好厲害，只聽我的話一下子就猜到了。」景光眨眼，「也是觀察力？」

「是優作叔叔教的。」趴在副駕駛座的靠肩上看他，「那時候叔叔說要通過他和有希子的考核才能搬出去自己住，教了我很多、感覺就是偵探速成班，不過比起我這種半桶水新一學的更好。有希子教的是一些表演上技巧和簡單的變裝…嘛、都用在報警和錄筆錄上了。」

「那說話的時候手指交叉的習慣就是有希子教的？」

「這個算是…我的壞習慣吧？」手臂環著椅背伸到前面手指交叉，「這樣做，在腦子裡把思路一步一步記在手指上，就算面對需要謹慎對待的人也不會慌到前後矛盾了。」

「誒…我是佑未需要謹慎對待的人啊。」景光彎起眉眼，笑容看的腦後一涼。

偷偷把後腦捂住，小聲：「當然要謹慎對待，就算拷著手銬，也是和大猩猩一個級別的…」

車子駛入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和Zero一個級別嗎…」景光笑著，「在推理能力方面我沒有Zero厲害啦。」

鼓了下臉，往後靠著椅背：「才不信。一下子就發現我不是組織或者哪邊的人…還等我把話都說完了才說出來。」

……

「準備了好久…想看到你會是什麼反應，」抱住膝蓋，把臉埋在臂彎里，「結果早就暴露了。」

真的很尷尬…不知道該如何相處，面對搭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著。被問到為什麼不喜歡說話…只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拜託擅長交際的成實。

聽到本田君在震了一下後熄火，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腿彎下和背後環上了手臂，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駕駛座翻過來的景光抱緊了。

「因為…佑未也會難受的吧？一直隱瞞下去的話。所以直接說破了。」

淚水被吻去，縮在景光懷裡，溫熱的手捂住了有些冷的腳。

「很開心。感覺得到佑未對我的好意…從地獄裡一下子被佑未拉出來了。」吻在了嘴角，景光輕輕說著，「準備了多久？」

多久…

「…第一次、第一次寫計劃書的時候…嗚、」抽噎了一聲，「搬過來，做噩夢之後睡不著就想這些、會好一點…」

想如果任務成功了要怎麼收尾…想他們在未來某一天的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