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還冒著熱騰騰的蒸汽，沒有被子的遮擋，香氣逸散至整個房間，肚子這會兒更沒出息了。

他起身走下床，江夜除了幫他熬了粥以外還有一碟青菜，蘇城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總裁也不是中看不中用，做菜還可以，就是太貴，當保姆肯定請不起。

蘇城退燒以後胃口大開，一碗粥很快吃完。他滿心期待跑去廚房，江夜總不能只熬一碗吧。

蘇城掀開鍋蓋，滿滿一鍋白粥的香氣鋪面而來。灶台邊還留了一張字條。

粥涼了要熱熱再吃，聽話。

這是蘇城第一次看江夜的字，字如其人，落筆整齊蒼勁有力，這種人走到哪裡都是會被人欣賞的吧。

蘇城端著白粥，開始後悔刪除江夜電話號碼的行為了。

像個幼稚的小孩子，即便將來會離婚也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吧，沒必要這麼趕盡殺絕，江夜也不是壞人。

蘇城拿起手機，再次確認記錄已經完全刪掉了。

他嘴角不自然拉攏下來，握著的手裡自然垂落下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城心裡一緊，抿著嘴唇。

他看著來電顯示上的一串數字，指尖不自覺摩挲金屬邊緣。

點下了綠色的接通圖標。

第10章

「吃飯了嗎？」江夜成熟的聲線順著手機端傳來。

「嗯。」蘇城錘頭坐在床邊，一時捨不得和他賭氣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局也算我輸。

「好，早點休息，晚安。」

「你…你也是。」

掛斷電話後，蘇城胸腔震得心慌，嘴唇都是麻的，低著頭捂住臉。

沒出氣，吃他兩碗粥而已，你緊張什麼。

稍微緩和下來後，他舉著手機，指尖停留在最後一條通話記錄上，點了保存。

最後給江夜存下了「X」的姓名備註。

剛下放下手機，他又端了起來，鬼使神差地改成了「A」。

*

江夜坐在車裡，即將入冬的夜晚，四周充斥著冰涼的晚風。他敞開著駕駛座上的車窗，看著對面公寓三樓映在窗簾上的人影。

他左手隨意搭在皮質方向盤上，右手還握著剛掛斷不久的手機。

片刻後，江夜的視視線落回手機中，通話記錄從前兩條的「小朋友」滑到到後面一長串的紅色未接電話，回撥了過去。

艾瑪的聲音傳來，「江總，嘉悅公司的負責人已經等您四個小時，他托我轉達您，如果您再不出現，合作就此終止，往後也將再不與公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