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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裡聚餐,可能會晚。」

「結束了發消息,我去接你。」

時桉點頭,「能喝酒嗎?」

「一點點。」鍾嚴威脅,「要是醉了,我不僅錄音,還拍視頻。」

時桉笑著說:「知道了。」

畢業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想成為合格的醫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晚,大家舉杯暢飲,感慨比高三還苦的八年,憂愁前途未卜的明天。

聚餐持續到深夜,眾人揮手告別,時桉步子搖晃,慢悠悠上了鍾嚴的車。

爛醉的臉和滿身的酒氣。

鍾嚴幫他插上安全帶,眼睛從有戒指的手指劃開,溫柔責備了句,「這就是你的一點點?」

「沒醉。」時桉扭過去,閉眼要睡,「就是一點點。」

車平穩行駛,鍾嚴時不時看人。

時桉斜靠著,懶懶望向鍾嚴,「你畢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鍾嚴駕駛著方向盤,「跟你差不多,喝酒聚會散夥飯。」

「會難過嗎?」

「忙著留學,沒感覺。」

當年留學政策調整,他和徐柏樟、梁頌晟提前兩年畢業,時間縮短,每天都很忙。外加有好友相伴,沒分離感。

車停在家門口,鍾嚴幫他解安全帶,「能自己走嗎?」

時桉抓他袖口,偷偷劃手背,「不能了。」

鍾嚴拉開車門,「抱還是背?」

時桉壓在他後背,鼻息在頸動脈上吹,「讀博有意思嗎?」

「對我來說很無聊。」鍾嚴按電梯,「德國留學很變態,我讀的研究院是地獄級別。」

難考、難讀、難畢業。

除了日常學習,臨床方向還要在下屬醫院任職。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做不完的研究、寫不完的論文,每個人都繃著弦。

「國外的東西難吃,周邊沒娛樂場所,老梁和老徐忙著畢業,成天沒日沒夜。我除了飆車,生活一潭死水。

鍾嚴刷了電梯卡,用耳朵蹭他柔軟頭髮,「肯定不如你在國內讀博有意思。」

「我放棄了。」

「什麼?」

時桉下意識摟緊,生怕會被丟下去,「我放棄了醫大的讀博資格。」

電梯門打開,鍾嚴還站在原地,聲音像澆冷水,「你想幹什麼?」

「我也想試試地獄級留學。」

鍾嚴走出電梯,「今年沒機會了。」

那邊的申請至少提前半年,就算走往屆推薦,最快也得三個月,六月初已經截止。

「我拿到offer了。」時桉能聽到自己顫抖的呼吸,「崔教授給的我推薦資格,下個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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