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穿著方才那件襯衫,只是領口多開了兩顆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和鎖骨,手裡捏著一支點燃的香菸,正擰著眉,眼神沉著地盯向江敘白。
江敘白忽然開始心慌,以及尷尬。
「你還真是道德低下,偷窺成癮啊。」商硯冷笑著譏諷。
「我沒有,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江敘白狡辯,順帶陰陽,「你不要也不能扔這兒浪費,人家辛苦種的呢。」
商硯垂眸看了一眼窗台上放著的糖果盒,今天沒太陽,西紅柿除了頂上的葉子有些萎靡,還算新鮮。
「這種蹩腳的理由,你覺得我會信嗎?」商硯毫不在意地順手將菸灰點在糖果盒上。
他神色很冷,動作卻很慢,不疾不徐,但江敘白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氣。
「沒臉沒皮到這種地步,謝霄知道嗎?」
聽他提到謝霄,江敘白皺眉:「跟謝總有什麼關係?」
商硯沒回答,江敘白連忙解釋:「我和他不是那樣的關係,我沒有金主。」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穆楠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的倒挺多。」商硯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說,「看夠了就滾。」
三番幾次被叫滾,江敘白脾氣上來了,特別是從窗戶縫隙,他還看見商硯身後的桌子上,放著穆楠帶去進的那瓶酒。
「我不滾。」江敘白控訴,「憑什麼穆楠跟你道歉,你讓他們進門,我跟你道歉,你不是罵我就是讓我滾,這不公平,你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商硯簡直氣笑了,「你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嗎?」
「那為什麼穆楠道歉你接受?」江敘白說,「不就是一瓶酒嗎,他給的我都能給,他能做的我也都能做,為什麼他行我不行?」
為什麼他行我不行。
這聲音充滿不服,尾音里卻藏著不易察覺的一點哽咽委屈。商硯吸菸的動作停了一瞬。
窗戶不算大,因此屋內透出來的燈光昏暗而朦朧,正好投射在那根梧桐枝椏上,讓江敘白的身影有幾分虛幻,他裸露的胳膊上,有細微的擦傷,應該是爬樹的時候蹭的,倒是顯出幾分可憐。
可偏偏他的神情是強硬的,眼神在夜色中格外倔強。
商硯安靜地看著他,冷漠的殼子似乎有融化的跡象。
江敘白要比他想像中執著。
商硯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糾纏,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先禮後兵。
有分寸的迴避,拒絕,一般人也都適可而止。可還是會有人不死心,那商硯多半沒了好臉色,強硬,冷漠,以及到最後恐嚇,威脅,讓對方知難而退。
將這些麻煩隔絕在安全範圍之外,又或者直接從生活中剝離。
「要公平是嗎?」商硯開口問,音色還是冷的,但沒那麼強硬,他往後退了兩步,偏頭衝著室內幅度很小地側了下腦袋,「OK,那我讓你進來,就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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