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復,黎川蠻橫將他抵在玄關櫃邊,帶著戾氣指控道:「在背後捅我一刀就跑了?方冉懷,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後背是火辣辣的痛,那痛楚在某種程度上掩蓋了他手臂的瘙癢。方冉懷舔了舔唇,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而這笑落在黎川眼裡就是蔑視。
「媽的。」他低罵一聲,一拳砸在方冉懷腰側的木板上,「我他媽一晚上沒睡,坐最早的高鐵趕過來,你就這樣對我?」
儘管被束縛住,方冉懷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他垂眸看著黎川,嘴角上揚,眼裡卻全是冷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那你還回來找我幹什麼?」
黎川氣得牙痒痒,他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但最終還是沒捨得下手。
「你不打算解釋?」他問。
方冉懷這次是真覺得好笑:「我解釋了你就會相信嗎?」
黎川深吸一口氣:「是,你解釋了我就信。」
眼神交匯間,複雜情愫在迅速生長,如此寂靜,又震耳欲聾。
方冉懷避開黎川的視線:「我今天很忙。」
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像深陷沼澤的求生者,越是掙扎陷得越深,越是想要逃離便越不可動彈。
方冉懷剛動作一下,就被黎川緊緊抓住手腕,力量大到幾乎要將他捏碎:「不准走。」
「都說了,我很忙。」
少年迎上他眼神,那漠然像一道銳利的冰錐,活生生把黎川心臟劃開一道口子。
趁著黎川失神的瞬間,方冉懷推開他就要離開。
沒想到剛走幾步,腳邊就有什麼東西炸開,是黎川隨手抓起桌上擺著的空相冊砸了過來。
那裡原本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為什麼非得是你。」黎川的呼吸有些急促,聲線還在儘可能控制平穩。
方冉懷回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這幾天這麼反常,就是因為這個麼?」
「是。」
「不想解釋什麼了嗎?」
「我沒有要解釋的了。」
說著,方冉懷看了眼時間:「我還有事,先走了。」
啪!
緊接著,又有東西擦著他脖頸飛過,這次是黎川的手機。
絲毫沒控制力量,屏幕直接碎開。
這種拙劣的挽留方式對方冉懷來說再熟悉不過,小時候紀澤蘭要跑,方卓就是這樣無能狂怒的。
雖然很不願意把黎川和方卓對等,但方冉懷必須承認,當幼時場景重現時,他會如此沉醉,以至於忘記這是一種錯誤的情緒表達。
「你到底為什麼做這個,缺錢?」眼前,黎川還在繼續嘲諷,「我都說了我能夠養你一輩子,你還做這種噁心人的事情?方冉懷,你有那麼恨我嗎?」
「黎川,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需要養我一輩子?別自作多情了。」
「是啊,自作多情!我他媽就是賤的,你黑了我公司系統,拿走重要資料,我還賤兮兮跑過來找你,我真他媽的自作多情!」
「你覺得自己很無辜嗎?柏盛害了多少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方冉懷冷嘲熱諷,全然沒有以往的溫和,「這種企業,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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