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早在他為女孩擋下火球的那一刻起，臉色就蒼白起來。然而，直到小李宣布結果，面前的少年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眼神中的神色沉沉浮浮，充滿了掙扎甚至痛苦。

——你為什麼要用？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在與他對視的某個瞬間，博人終於明白了什麼。他的瞳孔微微縮小，緊緊的咬住了下唇，雙手微微顫唞著，胸腔里的心臟好像灌了鉛一般，重的幾乎跳不起來。

他定定的，死死的盯著千歲，像是要把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一樣。

千歲，在為了我而猶豫嗎？

他們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就在小李奇怪的想要出言詢問之時，千歲終於閉了閉眼睛，慘白著一張臉，緩緩的張開了嘴。

博人全身的血都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了。

「——到此為止了。」

黑色的雙眼猛的瞪大，千歲驚詫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在他和博人之間的金髮男人，然後黯然的垂下了眼，看向了一邊。

鳴人沉默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眉眼之間滿是嘆息與悲傷。

「……這是正確的選擇，你沒有做錯，千歲。」他低聲說著。

空氣寂靜了一會兒。

男人緩緩的伸出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猛的抓住金髮少年的胳膊。

護腕狀的金屬裝置，一下子便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是怎麼回事，博人。」

他低沉的，沙啞的，這樣問道。

博人瞳孔一縮，垂了垂眼，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鳴人眼眸一沉，放下了他的手，微微皺起眉：「這種東西，在中忍考試中是明令禁止使用的，不用自己的查克拉而使用忍具，這種做法違背了考試檢驗下忍水平的宗旨。」

博人深深的垂下頭，眼神黯然，一言不發。

「李，比試結果出錯了。漩渦博人失去資格，勝者是五更琉璃。」鳴人的眼睛暗了暗，轉身嚴肅的對著主考官說道。

場地上方的大屏幕更改了結果，博人的雙拳也越握越緊。

他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千歲，卻只看到

他別過頭的側臉。

那張臉是死人一樣的蒼白。

鳴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雙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忍，卻只是轉瞬即逝。

——他是火影。是整個村子的表率。

少年頭上的護額被他緩緩的拿下，旁邊偏著頭的黑髮少年唇線抿得死緊，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黑眸中是一片混沌的複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

「——你失去當忍者的資格了。」他的父親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