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肌肉都在呻[yín]，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全身的細胞都像被丟進絞肉機攪碎了一般撕心裂肺讓人發瘋的疼。

腰部因為痛苦而挺起，頭拼命的後仰著，頸部每一塊肌肉都像鋼鐵一樣僵硬的繃直，縮成針尖大小的瞳孔劇烈的顫唞著，理智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過去，疼痛感終於在某個瞬間消失，少年無力的癱軟了全身，死人一樣垂下了頭，緊握的雙拳鬆開，血順著指尖一滴滴落下，身體在痙攣的顫唞，他大口大口的喘熄著，鮮血從嘴角流下，滴在早已看不出原色，已經被新舊的血跡染紅的白衫上。

血順著他身後光滑的裝置表面一道道流下，一滴滴聚集在他懸空的腳下面，在乾涸的血泊上面又形成一個新的血泊。

「這是我專門為你研發的抑制細胞產生查克拉和念的藥物。滋味如何？」

陰冷的聲音不遠處響起，千歲緩緩的抬起頭，黑眸暗沉，如同黑洞一樣深不見底，冰冷可怖。

即使處於這樣的情況，他的眼神中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和動搖，高傲的像是不可侵犯的王，根本不將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千樹沉默著。他輕輕抬步走到千歲身前，黑色皮鞋踩在他腳下的血泊上，然後猛的抬手用力扳住千歲的下巴，橘紅色的瞳冷冷的盯著他。

千歲冷冰冰的和他對視，要不是滿身的血跡，那眼神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才是俯視著眼前的人的那一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黑髮少年被打的偏過頭去，白皙英俊的臉上出現了清晰的紅印，黑色額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模糊了表情。

「……為什麼，還能擁有那樣的眼神呢？你的紅櫻刀在我手裡，查克拉和念盡失，沒有戒指，忍術、幻術、念能力、火焰全都用不出來，精神力衰弱，術士的力量無法發揮，雙手不能動，鍊金術也無法發動……你引以為豪的最強招式全部都失去了作用，可你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屈服！！啊？？！！」

他說到後面已經接近於歇斯底里，千歲冷冷的看著他，默默地記下他話語中陌生的名詞，不動聲色，一言不發。

看著他的眼睛，千樹突然想到了什麼，冷靜了下來，眯著眼看他。

「是嗎……原來如此，在等別人來救你嗎？」

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穩定，一個人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著：「啊，沒錯，彭格列那邊已經急瘋了，風紀財團倒是沒什麼動靜，還有就是你的——」

——Vongola？風紀財團？我的……？

千歲靜靜的看著他，在心裡重複著疑似自己人軍的名稱的發音。

青年突然停下了喃喃自語，帶著一分恍然，看向千歲的眼睛。

——不，確切的說，是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