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仲清霄眼中的神采一點點黯淡下去，他慢慢退了兩步，力氣好像在一點點流失，他還帶著驚訝的神色望著自己的傷口，一點點扶著周圍的石塊坐了下來。

好、好疼，好疼啊……疼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血液在大量的流失，腦海中發出持續的嗡鳴，仲清霄近乎要失去意識了。

「快！帶他上車！」唐敏快速劫了一輛裝甲車，「我們馬上帶他去實驗基地進行手術，我來做手術！」

同樣的感覺，十分不安的感覺，縈繞在羅珂心頭，她蹙著眉一層層找了下去，看到了充斥著梁瑤與霍思思血跡的樓道，這裡面沒有仲清霄的血呢，她很放心。

「姐姐…救救我……」一隻手，攀上羅珂的腳踝，被她毫不在意地踢開繼續往樓下去了。

奇怪，仲清霄的味道為什麼會如此濃烈呢？他們還沒有離開嗎？

羅珂循著氣味一點點走出了地下通道，直到她看見了頭顱中槍倒地的胡強，以及離他不遠處的地方，一灘逐漸發乾的血。

那是仲清霄的血。

暴虐的神經似乎在這一刻被瞬間激發，少女的臉孔被猙獰的怪物取代，一隻龐大的怪物在白金會館附近出現，她移動的速度極快，幾乎令人無法捕捉，白金會館外的安保人員全部措手不及。

無人機擊中怪物的身體，可那好似不痛不癢，處於狂暴中的怪物撞向了足有幾十層高的白金會館，撞斷了樓梯，裡面傳出無數人的尖叫。

「噢我的朋友，是什麼讓你如此癲狂？」弗萊德問了一句，卻被完全忽視。

羅珂已經瘋了，她耳中什麼也聽不見，腦中就只剩下兩個字——破壞。

「搞什麼啊，還好已經封了口了，否則……」剛剛處理完胡強的趙徐澄靈活地爬出了窗外，眼底的黑氣若隱若現，變成怪物真好啊，哈哈……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隻巨大的觸手甩了出去，對上一雙猩紅如深淵的眼睛。

不要去直視神的眼睛。

趙徐澄的目光瞬間渙散，宛如無底旋渦一般的猩紅將他捲入絞碎，神志在這一刻完全崩潰，趙徐澄大笑著流出眼淚來，他又哭又笑，完全瘋了的樣子，然後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從上面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好疼！好疼啊！」他一邊慘叫著一邊不停地啃食著自己的身體，手臂、腳、腿和身體，直到自己把自己的身體啃食殆盡，慘烈又詭異，他的眼神恐懼而狂熱。

「我的朋友，你瘋了嗎？」弗萊德開口。

「弗萊德。」羅珂發出陰冷的聲音，「你最好伏地祈求仲清霄沒事，否則我會一點點將你也啃食殆盡的，你這隻無能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