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急切地去舔舐血液，可是她終究是晚了一步，什麼都沒有嘗到，只能格外遺憾地舔舐過自己的牙齒。

好鮮甜的味道，簡直比她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要美味。

他很獨特，獨特到神明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吃的都是些什麼垃圾。

今年的祭品真是完美。

完美到令她感到愉悅了。

她準備再在剛開的位置咬下去，咬出一個更深的傷口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微乳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呢？

仲清霄還沒有從剛剛的劇痛之中緩過神來，他差點被痛暈過去了，他想要蜷縮起身體，可就在這個時候神明又把自己極了進來，她在舔他。

仲清霄微微僵住，是的，他的身體果然還是之前的那個。

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小珂好像不記得他了，但是仲清霄很確信這就是小珂，他不可能認錯的，他連她的氣息是什麼樣子都記得。

深吸了口氣，他逐漸從剛剛那場劇痛中回神，緩緩伸出手去撫摸她。

「你不記得我了嗎？小珂。」仲清霄嘗試著與她交流，他遏制著自己想要去掙扎和逃離的本能，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將她抱住。

沒有回應，他所能聽到的聲音就只有她大口吞咽的聲音，有種錯覺，仲清霄好像在給她餵自己的血。

他今天真的漲了一天了，一直在擔心這件事。

漂亮又脆弱的人類在緩慢地深呼吸著，他仰著自己的脖子，空洞地注視著潮濕的洞穴，在想自己到底該怎麼喚醒她的記憶。

很甜美的汁液，讓神明的腹中傳來了從未有過的飢餓感。

她很用力，她感覺到這個人類在因為她的動作而輕輕顫抖著，可是他竟然沒有任何掙扎的行為，像是真的不擔心被她吃掉似的。

「喝完了嗎？」仲清霄呢喃著用指尖蹭了蹭她，就算她變成了怪物，就算她不記得他了，就算她剛剛把牙齒刺進他的身體打算殘忍地吃掉他，仲清霄也依然在輕柔地觸碰她。

他探了另一邊過去，目光溫和，無比縱容。

神明懂得了他的意思，她再次吞咽出聲，看著人類的目光漸漸不一樣了。

好奇怪，明明覺得他非常美味，但一時半會兒好像也不是很想吃掉他了呢。

千萬年裡，她好像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類啊。

於是仲清霄再次揚起脖子，他仍然抱著她，虔誠的祭品在毫無怨恨地獻祭著自己，哪怕她想要飲盡的是自己身上最後一滴血。

也許是因為小珂忘了他的緣故，力道並不輕柔，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牙齒撕咬著，只是沒有再被刺入。

他呼吸著，平復著自己。

吞咽聲最終停止了，無論神明如何努力，都沒法再分到什麼了。

她又開始變得狂躁起來，這個人類似乎被她用盡了，那是不是也沒有了什麼價值？

該吃掉了，該吃掉了。

嗜血的神明再次露出獠牙，仲清霄下意識捏住了一隻觸手，他清楚自己不會死，只是那樣的疼痛還是很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