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摸到脖頸,那裡空空如也。
「丟了。」
殷玄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正在沏茶,懸在空中的手提著白玉茶壺,壺身傾斜,熱水從壺嘴傾瀉而出,汩汩注入蛋殼一樣薄透的玉杯。
半透光的杯壁上,映出茶葉浮起的朦朧姿態。
清雅的茶香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殷玄清冷的聲音又響起。
「那種髒東西,不配貼著你的皮膚。」
「殷玄,你太過分了!那枚狼牙對我很重要!」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中寫滿憤怒。
殷玄抬頭,靜靜看了她片刻,忽然輕輕笑了。
他走到床邊,俯身看向她。
「終於開始叫我的名字了,我還以為,你忘了。」
「我叫你什麼重要嗎?你快把吊墜還給我!」
「很重要,對我來說,十分重要。」
他抬起手,修長手指撫上她脖頸,自上到下,緩緩地遊走。
盧筠清用力往後靠,後背抵上堅硬的床板,凸起的雕花鉻得她生疼。
「為什麼要躲我呢?嗯?」
平靜的表情,柔和的嗓音,卻莫名帶著迫人的威懾力。
他的視線沿著手指,在她脖頸上逡巡,然後,他放下手,抬眼看向她。
上挑的眼尾微微發紅。
「落月從前,不是這樣的。」
「你喜歡我的觸碰,會親昵地叫我的名字,笑起來像月牙,眼睛裡有星星。」
他定定看著她,像在訴說委屈,又像討要答案。
盧筠清別過臉。
「我們已經分手……」
「我沒同意!」
他忽然打斷她,聲音又急又厲。
「對不起,落月,我失態了。」
他的胸膛起伏著,微微喘著氣,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
「不過,我的態度不會改變。」
他轉身走向桌子,端來一杯茶,塞到她手裡。
「嘗一嘗,現在正好喝,這是紀州特有的霧露茶,長在高山之巔,隱在雲霧中,因而得名。」
「我喝了茶,你就讓我走,行不行?」
殷玄仿佛沒聽見一樣,起身從博古架的最上層,取來一個木匣子。
打開,裡面靜靜躺著一把木梳、一柄短劍。
「還記得嗎?這是你我之間的信物。那一年,你同我一起在盧司空的墓前,交換信物,許下諾言,要共度餘生。」
殷玄拿出那把梳子,目光在梳齒上流轉。
「這把梳子,有兩個女人用過,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你,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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