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無限拉長,眼睜睜看著陽光在窗欞上一寸寸爬過,直至消失。
晚上,蠟燭徹夜得燃著,她睡不著,抱著小白窩在圈椅里看書,直到看累了,沉沉睡去。
第三天,殷玄來了。
他穿著一襲半舊的紫衣,袖口有些微磨損。
見盧筠清盯著衣服袖口,他便低頭,理了理袖子,笑道,「這是落月送我的衣服,還記得嗎?」
她別開臉,聲音冷淡,「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等到安全的時候。」
她銳利的目光射向他,「什麼是安全的時候?」
殷玄淺淺一笑,「快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殷玄上前拉起她的手,她想掙脫,他卻握得更緊。
「來,落月,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拉著她走到西壁窗邊,那裡有一扇細窄的小窗,他推開窗戶,指向外面。
「來,落月,你看那裡。」
窗外有一株粗大的梧桐樹,樹下掛著鞦韆,鞦韆兩旁,立著兩個半人高的東西。
仔細一看,一個是鐵皮人,一個是稻草人。
鐵皮人黑色的外皮打磨得鋥亮,在陽光下反著光,稻草人帶著一頂紅色的帽子,張開的雙手像在等待擁抱。
雙眼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殷玄從身後擁住她,清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後山上的獅子,是我送你的禮物,還記得嗎?」
「我們說好,要一起來看獅子。」
「這些年,我一直好好養著它。」
她垂下眼眸,感受胸口激盪的情緒。
殷玄的手臂搭在她腰間,不松不緊,貼合得剛剛好。
右手上有一道疤痕,是經年的舊傷,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觸目。
她抬手覆上他的手,殷玄一怔,隨即更緊地抱住她。
連日來,她看他的眼神寫滿抗拒,不願他靠近一分。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觸碰他。
可是下一秒,她堅決地掰開他的手。
他固執地不鬆手。
在她耳邊輕聲說,「走,我們去看獅子。」
她不回答,手上的力道加大,指甲在他皮膚上劃出紅痕,最後甚至撓破皮,帶出一抹血絲。
他的手卻紋絲不動,依舊牢牢扣在她腰間。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最終以她的潰敗告終。
盧筠清頹然地垂下手,一滴眼淚滑下,砸到殷玄的手背上。
他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終於放開她。
盧筠清抹一把眼角,轉過身,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緊閉的房門。
「只有在你的帶領下,我才能走出這道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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