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的兒子是當今的奚族王。」
「不行,我要去找從風,這仗不能再打了,他不能殺自己的表弟。」
范寔跳起來,向門外奔去,飄逸的長髮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紀州前線的營帳里,范寔和殷玄相對而坐。
「據此推斷,千里是你的表弟,趁還來得及,收兵吧。」
殷玄英挺的眉毛高高挑起,把剛剛喝淨的茶杯握在手中把玩,許久,才淡淡說道,「此事尚不能斷定,或許,姑母曾把這首曲子教給別人。」
范寔眯起眼睛,「從風,你不願意接受這件事,是不是?」
殷玄的目光淡得像水,「就算他真是我的表弟,也不能改變什麼。」
「姑母是姑母,他是他,他選擇做奚族人,做奚族的王,就是羽朝的敵人。」
「范先生,你不恨嗎?誰都知道,你對姑母念念不忘。這些年,奪妻之仇,難道不是時時折磨著你?」
范寔一怔,隨即垂下眼帘,「如果是她願意的,我有憾而無恨。」
殷玄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先生的意思是,姑母當年,是自願跟奚人走的?」
許久許久,范寔都沒有說話。
殷玄卻輕輕笑了。
「換做是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要把她綁在身邊,還要殺掉那個人。」
「就算他是你姑母唯一的兒子,你也要殺他嗎?」
「沒錯。」
殷玄回得沒有一絲猶豫。
「就算沒有姑母的事,羽朝和奚族之間也積怨深重。如今奚族朝局動盪,將許多兵力派至遲國邊境,又兼天寒地凍,糧草不繼,這個冬日,正是踏平他們的好時機。」
「從風……」
范寔的話還沒說完,殷玄忽然站起身,「我要去巡視前線,先生請自便。」
三日前。
紀州和奚族的邊境線。
這裡有一片開闊的平原,平時少有人煙,此刻卻平地拔起了許多帳篷,宛如雨後鑽出地面的蘑菇。
北面的帳篷是奚族的,南面的是羽朝的,中間隔著十餘里,兩相對峙已有三日。
期間偶有幾次小規模對戰,雙方各有死傷,暫時未分出高下。
「陛下,當真要去?」
奚族大帳里,郭默一臉擔憂地看著殷玄。
「自然。」
殷玄三下五除二脫下華服,露出裡面的褐色平民衣服,拿一條粗布腰帶在腰間一系,捲起郭默畫好的羊皮地圖,塞進胸口。
「五天,給我五天時間,我有信心,一定能把她帶回來。」
「只怕盧小姐見了故人,改了主意,不願回來。」
陳仲明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殺人誅心,郭默你是真敢說。
千里卻不以為意地輕笑,「若她不回來,我便打完仗後退位,陪著她。」
「她從前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要男人,從那時起,我便只當自己是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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