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昂稍微鎮定了一點,她將自己的記憶捋了一遍,發現和這個男人說的極其吻合,心中防備之心已經小了不少。
「既來之則安之,我是諶麟,還記得我嗎舒昂?」另一道男聲聲線更細,聽上去也更開朗一些,他的話讓林舒昂轉不安為喜,雖然不算太熟,但是聽聲音還有名字,就是院子裡後來去了部隊的一位哥哥,林舒昂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這次是徹底安了心:「記得的,諶哥。」
「好,我們最近比較忙,所以誰有時間誰就過來照顧你,有什麼直接跟他們說就行。」諶麟簡單地跟林舒昂說了一下,她沒有什麼疑問,只是:「我的朋友呢?」
「哦,你說那個哭天搶地的女孩是吧?」諶麟想到她就覺得逗,大冬天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結果一會沒擦,凝在臉上了,甭提多逗。「你一天一夜沒醒,她給民警也打了電話,帶她去做了個筆錄送她回原來的你們定的酒店裡去了。」諶麟嘖一聲:「你這朋友不錯,死活不走,說是要等你病好了跟你一塊走,現在還在那裡等著你呢。」
林舒昂歪了歪頭,衝著諶麟的方向重重地點頭,落在蔣恪寧眼裡就多了幾分滑稽,他的目光膠著在林舒昂身上,很久很久沒有挪動,儘管她一雙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剩下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老實呆著吧,那女孩的酒店費用我幫她墊了,你也不用擔心,安心養病。」諶麟囑咐道,林舒昂沒有異議,乖巧地等著被安排。
諶麟在旁邊問了一會兒林舒昂家人的近況之後忙去了,整間屋子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坐一立。
林舒昂坐在床上,穿著條紋的病號服,蔣恪寧穿著一身軍裝,就站在她床前。兩個人都不說話,因此房間瑞安靜地只剩下了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屋子裡的小窗子連通著後山,皚皚雪山盡在她身邊。
玻璃窗關死了,卻不妨礙外面的雪花像柳絮一樣紛飛。
蔣恪寧站在床邊,久久沒有說話,林舒昂坐了一會,大概是發現自己真的看不見之後有些氣餒,良久之後才想起來諶麟似乎是一個人走的,另一個人沒有走?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感官也變得更加敏銳一點。
她試探著叫了一聲:「你還在嗎?」
蔣恪寧看她臉上浮現出小心翼翼的神色,應了一聲:「我在。」
林舒昂卻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離她這麼近,大概,林舒昂想了想,大概一臂半的距離吧,但是又覺得有些安心。本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萬一再孤身一人,那孤獨感蔓延起來,林舒昂也會覺得難受。
「我現在需要做什麼嘛?」或許還有下一階段的治療?或者別的什麼項目?林舒昂自己琢磨著。
「不用,你有什麼需要的事情說一聲就行,基本都會有人在。」蔣恪寧看著林舒昂的眼睛,緩聲道。
林舒昂聽後思索了片刻,「你叫什麼名字?我直接叫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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