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蔥娘的哭嚎落在翁綠萼耳中,像是尖利的刀不停地剮蹭著鐵片,摩挲出令人心浮氣躁的噪音。
杏香和丹榴連忙走過去拉住張蔥娘,玳瑁卻瞅準時機撲了上來,眼中含著怨毒的光,趁著混亂瞅準時機就要對著翁綠萼那張美貌得令人心悸的臉狠狠來一下。
「你們在做什麼!」西平來時,看到這幅場景都驚呆了,見女君都被扯進這場混亂中,他連忙喊停。
西平是中衡院裡時常幫著君侯辦事的小廝,張蔥娘認得他,訥訥地收了手:「西平小哥,你怎麼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扯玳瑁的衣角,示意她可別在這時候犯渾!
翁綠萼看向西平,聲音里藏了些隱隱的期冀:「是君侯有話傳來嗎?」
西平被那雙發亮的漂亮眼睛盯著,有些臉熱,他撓了撓頭,道:「君侯讓奴來查一查是誰往女君的花圃里澆茶水。」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翁綠萼眼中的光又暗了下去,她嗯了一聲:「有勞你。」
說完,她徑直進屋去了。
張蔥娘不敢再扯她,又見玳瑁臉色發白,額上冷汗流個不停,心裡一跳,暗罵這女兒真是老天爺派來的討債鬼!
她打著哈哈,想拉著玳瑁走,卻被西平攔下。
他過來之前,早就將芳菲苑中近來的事兒打聽清楚了。
「先別急著走啊。「西平笑嘻嘻地看向她們,「等我問過話,沒你們事兒了再走也不遲。」
只是到時候,要走到哪裡去,可就不是她們母女自個兒可以決定的了。
杏香留在外邊兒看熱鬧,丹榴記掛著翁綠萼的異狀,輕輕推開屋門,見她伏在桌案前,正在專心地寫著什麼,聽見動靜抬頭望了一眼,見是她,笑了笑:「你歇去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丹榴應了聲是,默默關上了門。
翁綠萼提筆,有墨水順著筆尖啪嗒滴在紙上。
既然蕭持不願父兄前來觀禮,她退一步,讓他安排人手將這封信送給父兄,他應當……會允許吧?
翁綠萼想著,嘆了口氣。
男人,難懂,難相處,難伺候。
隔著一堵牆,杏香正在看熱鬧。
原來偷偷往花圃里澆茶水,害得娘子種的那些花兒蔫噠噠的兇手是玳瑁!
要不是西平說了君侯讓他將犯事之人逐出府去,杏香起碼要上前踹她一腳才解氣。
張蔥娘哭著求情,話里行間帶著她們夫妻倆幾十年來侍奉主子,沒有功勞有苦勞的意思。
西平面無表情地又補充了一句:「不僅是你女兒,你,還有你女兒的阿耶黃管事,一併逐出府去,永不復用。」
這話不吝于晴天霹靂,張蔥娘母女呆在原地。
杏香看爽了,興沖沖地想去和翁綠萼分享這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卻被丹榴攔下。
她們都看出來了,娘子的情緒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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