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持神情一冷,卻不是被所謂同心蠱的作用嚇到,而是被一種下意識的憤怒攫住了心智。
他抽出腰間長刀,橫在青年細長脖頸旁,聲音比刀光還要冷沉:「你何時餵她服下了母蟲?」蕭持算了算時間,去年夏,東萊城外山上時,他才有下手的機會。
現在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
無緣無故多了只蠱蟲在她體內,他出征多日,萬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蠱蟲發作了怎麼辦?
蕭持心急如焚,甚至來不及思考郁記舟話中所謂的懲罰,刀鋒往他脖子上又偏了偏,被鋒利刀刃劃開的一絲紅線開始緩慢滲出血珠。
「對她身體是否有礙?說!」
郁記舟抬了抬手,微笑道:「只要你吃下去,她就
沒事。」
蕭持懸在他脖頸的刀鋒偏了偏,挑起了他掌心那隻小胖蟲。
「此話當真?」
郁記舟頷首:「童叟無欺。」
蕭持兩道冷若寒冰的目光落在郁記舟那張極具欺騙意義的臉龐上,他捏著那隻小胖蟲,仰了仰頭,咽了回去。
郁記舟看著男人鐵青的臉色,慢悠悠道:「同心蠱又是子母蠱,母蟲與子蟲相依相存,但若是母蟲感知到你背叛了它的宿主,會讓它的子蟲自爆而亡,作為子蟲的宿主,你當然也不能活了。不過你有一點可以放心,你死了,她會活得更好。」
蕭持嗤了一聲,沒有被他陰氣森森的話嚇住,只譏諷道:「若是她知道一心敬重的恩公,實際是這種背地裡給她下藥的心機之人,只怕更能深刻地體會到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他就說,這種長得年輕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一個賽一個的心眼黑。
郁記舟慢吞吞哦了一聲,對他的譏諷無動於衷,又問了一句:「你不感到害怕嗎?今後哪怕是你動過一分納美的念頭,蠱蟲都會發作。」中原男人多薄倖,三妻四妾是常態。
他希望她嫁的人不是。
蕭持神情冷淡:「我已娶妻,無心多事。往後站於我身畔,與我共享榮光的,也唯我妻一人而已。」頓了頓,他冷峻臉龐上浮出一個微笑,「少主這種年輕人,沒有體會過夫妻恩愛的幸福,自然是不會懂的。」
郁記舟手上鈴鐺輕響,他拿出一個瓷瓶,又一併給了一張方子:
「此物化水,塗於盔甲、兵器之上,可解腐蝕之毒。」
蕭持接過,言謝:「戰平之後,我會讓人送來千金當作你此次援手的謝禮。多謝。」
說完,他轉身朝屋外走去。
「不要在她面前說我壞話。」娃娃臉青年的聲音放得有些輕,「我沒有餵她吃下母蟲。」
她很害怕小甜甜,郁記舟知道。
蕭持腳步一頓,眼眸微眯:「你耍我?」
見郁記舟痛快地點頭承認,蕭持心裡雖惱這小白臉很不是個東西,但知道翁綠萼腹中沒有蟲子作怪,他還是鬆了口氣。
郁記舟又默默補充了一句:「我讓你吃下的,也不是同心蠱的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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