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氣氛隱隱有些沉悶,元絳珠給翁臨陽使了個眼色。
他皺了皺眉,但妻子堅持,他只好作罷。
他正想開口熱熱場子,卻見翁卓道:「我今日把埋在那顆老梅樹底下的女兒紅給啟了出來,綠萼歸家,這樣的喜事,我是該和君侯好好對飲幾杯。」
父親主動開口,翁臨陽自然要跟著捧場。
蕭持微微頷首:「岳父有興致,我自當奉陪。」
翁綠萼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男人們喝酒這種事實在沒有什麼讓人留下來旁觀的必要,翁綠萼叮囑了幾句莫要飲得太過,適當就好,趁著元絳珠要去更衣的功夫,她扶著人出了宴客的春溪廳。
有孕之人小解的次數總要頻繁些,不過元絳珠心裡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樂呵呵地忍下了那些不適。
和翁綠萼說起有孕之後添的這些小毛病時,見她心疼,還笑道:「我已算是好的了,你阿兄雖說木楞楞的,不解風情,但還算體貼我。沒有說往房裡添人……我是決計受不了這個的。」
翁綠萼想起早化成一把白骨的老皇帝,據說他十分風流,妃妾多的不得不擴張宮殿,偏偏又是在王朝動搖、國力衰弱的當口,老皇帝大興土木,卻是為了自己享受的事一經傳出,引得天下人口誅筆伐,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在這種很不靠譜的父親的陰影下,阿嫂要求丈夫身心唯一,也很正常。
元絳珠撇開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問起翁綠萼到豫州之後的經歷,聽她說一切都好,還是有些不放心:
「豫州那群士族,我雖沒有直接接觸過,但也知道,他們的脾氣可傲著呢。從前我那死爹召他們族中子弟入朝為官,說拒就拒,全然不給老東西面子。為此,哪怕我在冷宮裡,有段時間也常常聽見宮人們嘀咕豫州那邊兒士族又在清高什麼。」
阿嫂是為她好,翁綠萼點了點頭。
想起臨出發前隱隱聽到的那些風聲,她也一笑置之:「且由得她們再鬧騰一段時日吧。君侯也不是眼裡能容下那些站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的人繼續蹦躂的性子。」
聽得她語氣這樣篤定,元絳珠笑了笑。
翁綠萼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有些好奇:「他重嗎?阿嫂這樣坐著,不會覺得累嗎?」
「是有點兒。」元絳珠說著,變換了一下坐姿。
翁綠萼連忙將一個隱囊墊在她腰側,讓她能夠靠得舒服些。
她們二人坐在屋裡,元絳珠進屋的時候脫下了翁臨陽千叮嚀萬囑咐要她披著的那件薄氅衣,衣衫輕薄了些,翁綠萼自然也就發現了她肚子上輕輕凸起的那個小包。
元絳珠莞爾,摸了摸肚子:「他在和你打招呼呢。」
在她身上,翁綠萼第一次感受到一個新生命的存在,意義非凡,她彎下腰,面頰輕輕貼在元絳珠高聳的肚腹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乖乖快些出來,姑姑給你大金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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