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氣迅速席捲喻京奈的皮膚,讓她渾身都冷卻下來。
從方才喧囂吵鬧的社交場抽離,恍一回到靜謐空間,喻京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對五分鐘前自己是頂著多少道目光走出宴廳的有些模糊,不過眼下身邊人的存在感倒是清晰。
「有什麼事嗎?」喻京奈開門見山,偏頭看向梁硯商。
剛剛梁硯商或是站立於她面前,或者跪伏於她膝下,要不是此刻他們並肩而坐,喻京奈還沒發現他竟這般偉岸,氣質使然,甚至會有些壓迫感。
記憶里他確實是高大的,寬肩腰窄似雕刻,可誰讓他們剛有交集便各奔兩頭,喻京奈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記住他長什麼模樣。
隨著喻京奈話聲落下,梁硯商右手按在后座扶手箱,指節彎曲向上緩緩拉起。
而後,喻京奈看到梁硯商伸手遞過來個東西。
有限的視野中,袖口之下那節手腕勁瘦,手指瘦削且骨節分明。蒼白的皮膚下,能看到他青筋蓬勃卻又極盡克制,再往下,拇指搭著的紅本分外惹眼。
四目相對,男人情緒冷淡,語氣一如方才疏離,「你的東西,拿回去。」
喻京奈突然想起來,和梁硯商從民政局出來那天,她把證落他車上了。
方方正正的小紅本,陌生大過熟悉。
不久前,喻京奈結婚了,和她身邊這個男人。
只是縱然已持續法律意義上夫妻關係一月有餘,她卻沒什麼實感。
歸根結底,是她和她這位新婚丈夫實在不太熟。在今天之前,統共就見過兩面,一次相親,一次領證。
也不怪她忘記,那個時候她低調返京太過倉促,除喻梁兩家人外無人知曉。
領證隔天,喻京奈便飛回樟夏參加藝術展,一忙就忙了大半個月,等處理好樟夏的一切事宜正式回京,距離領證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之久。
更別提好不容易回來後,沒幾天又被邀請去鄰市,早已暈頭轉向,哪裡顧得上這本被她遺忘在新婚丈夫車裡的結婚證。
要不是今天在這裡碰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結婚證丟了。
喻京奈從梁硯商手中接過紅本,「知道了。」
隨手把東西塞進手包里,喻京奈自然而然地結束話題。然而,她的手剛放在車門門把,旁邊的男人就又開了口。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南山郡。」
陳述的語氣說著詢問的話,聽起來就像是隨口一說,沒什麼分量。
南山郡是他們的婚房,位於京市最頂級的別墅區,黃金地段,寸土寸金。喻京奈回京市後還沒來得及處理搬家事宜,也圖方便,就暫時找了市中心一處喻家的房產落腳,並沒有去過那裡。
聞聲,喻京奈動作頓住,轉而扭回來迎上樑硯商的視線,默了三秒,「你搬過去了?」
「是。」梁硯商回答得很乾脆,「一周前我回國後就直接去了南山郡。」停了停,梁硯商繼續,「你是對那裡不滿意?」
剛領證就各奔東西的夫妻不多,喻京奈和梁硯商算一對。
一個回樟夏布展,一個出差海外。
今天是他們婚後的第一次見面,就遇到了分居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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