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明亮的洗手台前,又剩下兩道身影,倒映在地上恍若糾纏模樣。
成倚山轉過身,面向儷月看她,「酒喝傻了?他一個喝多了的男人,你刺激他干什麼?覺得自己沒挨過打想體驗一下?」
他說話語氣很差,是儷月從沒聽到過的語調,冰冷嘲諷。
腦海中神經在撕扯,思緒如同一攤漿糊混亂黏稠,根本無法思考聽到的話,內心酸澀同時湧上來,委屈不安的情緒瞬間爆發,一下子就沖紅了眼眶,鼻子變得堵塞。
成倚山看她半天不說話,皺眉道:「他真的打到你了?」
說著,目光逡巡了一遍他所能看見的地方,手腕沒有淤青、脖頸細膩無痕、臉頰白皙柔嫩、眼睛——
眼睛紅了。
他怔愣一瞬,還是放柔了聲音,「怎麼了?真被他欺負了?」
剛才他在後面陰影處,看她罵人一點沒吃虧,難道是之前在他沒看見的時候?
儷月緩緩抬起頭,晃了晃腦袋,突然將側臉靠進他懷裡,聲調低又輕,「成倚山.……我頭好暈……那些酒好難喝!」
「……」成倚山不動聲色舒了口氣,懷中靠著半年不見的人,想推開又不捨得,只能僵硬著語氣說道:「酒量這麼差,喝什麼酒。」
「好暈啊……好暈……」她低低呢喃道。
其實不是頭暈,是痛。頭痛得快要炸開了,加上酒精的催化,她根本沒什麼力氣站立。
成倚山只當她是酒鬼說醉話,抵著她肩膀說道:「儷月,站好。」
懷中人又沒應。
成倚山輕輕推了推,她沒有動靜,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醉倒在懷裡,剛吐過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此處寂靜,成倚山屈起手指碰了碰她的側臉,空中只有一句低沉的笑語,「小醉鬼。」
成倚山右手摟著儷月的腰,左手拿起洗手台上的包,正要拎起來,就從包口咕嚕咕嚕滾落一個小瓶子到洗手池裡。
成倚山動作一頓,將瓶子從凹形的洗手池中拿出,手中的分量很輕,搖晃兩下就聽出裡面只有零星幾顆。
翻轉瓶子,瓶蓋上有一處缺角,瓶身上貼著一串藥名標籤,是成倚山從沒聽過的品類。
他皺了皺眉,將藥瓶拍了照,隨後塞進儷月包里。左手臂穿過提包處,隨後彎腰將儷月打橫抱起。
浮光會所門口,侍應生將門打開,恭敬站在門邊抵住自動門,看著高大俊朗的男人懷中橫抱著一個女人向外走來。
矯健有力的雙臂穿過纖細的腰肢和白皙的腿彎,垂下來的小腿光潔柔嫩,在空中一晃一晃,他抱得很近,女人的半邊側臉和他的胸膛貼在一起。
車子已經等待在門口,司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看見成倚山懷中人,不由愣了一下,「儷小姐?這是……喝醉了?」
「嗯。」成倚山頷首,彎腰上了車,語氣平淡道:「去她家。」
車子快速駛離,從樓上朝下望只能看見遠去的車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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