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仔細聽來……這個聲音並不是磨牙聲……

蘇凝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清醒過來。

觸目所及是一根長長的觸手，正悄咪咪地摸過來，差點就碰到了蘇凝的臉。

蘇凝眨了眨眼，沒有驚慌，飛快地將上半身朝後一偏，雙腿蹬了出去——

「砰！」鞋子撞擊到觸手身上，發出一聲悶響，隨即觸手飛了出去。

出於警惕，蘇凝睡前沒有關閉AL，照明模式一直都是開著的，因此現在看得很清楚：那段被他踢飛出去的觸手，其實並不是很長，只有大概一米的長度。

觸手被踢飛，蘇凝沒有忙著上去補刀，而是偏過頭，左右打量著小黑屋，嘴裡出聲問道：「顧涯？」

一覺醒來，顧涯不見了。

「……」

「小哥哥？」

「……」

「顧涯？」

「涯涯涯涯涯牙牙牙牙牙牙牙？」

奇怪的是：不論蘇凝怎麼呼喚，都始終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會不會是去廁所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廁所的門就「咔嚓」一聲開了。

「顧涯？」蘇凝朝門打開的方向叫了一聲，「你去廁所了嗎？」

「嗯嗯……」

一道細細的聲音從廁所里傳來，聽上去像是顧涯在小聲說話：「幫我拿點紙進來……」

「啊哈？」蘇凝扯了扯嘴角，「我也沒有紙啊，你自己在AL里買一包不就行了？」

「請幫我拿點紙進來……」顧涯仍然堅持道。

「真沒有辦法。」蘇凝站起身，被他踢到角落裡的觸手已經不動了。

「我要進來了哦。」蘇凝在門外輕聲道，「馬上就給你送紙進來……」

「砰！」蘇凝一腳將打開的廁門給踢上，厲聲道：「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

廁門被踢上後，裡面的「顧涯」頓時不說話了。

蘇凝趁機會將照明模式調到最亮，打量了小黑屋一圈，並沒有看到顧涯的身影。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在廁所里。

不過也不一定……

袖子裡滑出另一把蝴蝶.刀，蘇凝將兩把蝴蝶.刀並在一起，圍著小黑屋順時針走了一圈，又逆時針走了一圈，嘴裡念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前有黃神，後有……有……有友油游？」

蘇凝放下刀，蹲在牆角，頹敗地碎碎念：「啊啊啊不行記不住！每次都記不住這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