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209的病人開始自殘了！快來兩個人按住他呀！我快堅持不住了！」

「快來人！」

「醫生！我爸爸他！我爸爸他……」

「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

「救命！」

蘇凝猛地睜開眼，耳邊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吵得他太陽穴突突地跳。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間飄蕩著消毒水特有的氣味。

顧涯躺在蘇凝旁邊的床上，還沒有醒。

蘇凝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那種畫了太多漩渦後，產生的噁心感已經消失了，看來是睡了一覺的緣故。

那麼這裡是……

蘇凝問旁邊的一個病人：「你們這裡是黑渦鎮嗎？」

那個病人是個年輕男子，帶著一副眼鏡在看書，露出的一隻腳上打著石膏，沒有聽到蘇凝話的樣子。

蘇凝於是又問了一遍，「那邊在看《時間簡史》的小哥哥，請問這裡是黑渦鎮嗎？」

年輕男子抬起頭，瞥了蘇凝一眼：「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在和別人說話呢，是的……這裡是黑渦鎮。」

說完，年輕男子上下打量了蘇凝一眼，疑惑道：「你是從外面來的吧？為什麼要來這裡。」

蘇凝張了張嘴，剛想回答，年輕男子就低下頭，將視線繼續放回書里，「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也好，趕快離開這裡！」

蘇凝看著他：這個人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

如果這裡是黑渦鎮的話，那麼這個鎮子應該正在承受一個詛咒，關於漩渦的詛咒……

蘇凝掀開被子下床，四處走動了一下，沒有發現小黑的蹤影。

醫院裡亂糟糟的，醫生和護士神情忙碌，人們快速地走來走去，一時間慢悠悠閒逛的蘇凝倒成了異類。

一個抬著打空的輸液瓶路過的小護士，呆呆地盯著蘇凝看。

這時從醫院門口，衝進來一家人——

「醫生！醫生！救救我的兒子！」一個母親模樣的人死死抱著懷裡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哇哇大哭著，眼睛已經翻了白眼，「哇哇哇哇哇！可怕！好可怕！」

「怎麼又來一個！」蘇凝身旁的小護士嘟囔一聲，將輸液瓶塞進口袋裡，上前幫忙。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小男孩大聲哭叫著，旁邊小男孩的父親急道：「這可怎麼辦呀！」

之後，十分鐘內，連續來了三撥人，都是類似失心瘋的症狀，嘴裡不停狂叫著可怕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