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叫秦天停車,讓躍躍欲試的藍月上自己的馬,自己則坐入車中與承泰同乘:「二哥不必憂心,有敬德、韓東他們在,萬無一失;就算遇了山匪追兵,胡蒙士兵有沒跑遠,趕得回來。」
承泰意圖被戳穿,嘻嘻笑道:「不、也不是,我是擔心阿娣啊!何況阿娣畢竟是你的夫人,他跟一群胡蒙漢子混在一起,總歸不太好。」
承平面色不改,只道:「二哥何必憂心至此,雖你丟了城、棄了兵、自己還被敵軍俘虜,但父親一向慈愛,二哥安然無憂他就放心了,別的事有側夫人為二哥求情,父親也不會過於責怪。」
承泰呵呵笑道:「你這話說得……」
承平沒叫承泰說話:「其實哥哥是有福之人,生在郡公府、又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娘親是寵妾、妹妹卻做了貴妃,夫人雖嚴厲但並不是狠心之人,大哥小弟又都和睦,家裡賢妻體貼兒女雙全,以後咱家發達哥哥便是諸侯之尊,這般金尊玉貴又何必同弟弟一樣風裡浪里拼前程呢?」
承泰笑容淡去:「三弟這是要說心裡話了?可家裡還輪不到你做主呢。」
「弟弟一直都誠意待哥哥。還記得十多年前哥哥同我一起祠堂罰跪麼?時間太久,哥哥忘了吧!弟弟可是一直記著呢!」
提起那日,承平冷靜又癲狂的樣子再次浮現在承泰腦海,可之後承平似乎便忘了這回事,甚至趙熹都沒再問過,承泰慢慢也放鬆下來,如今猛然提起,承泰不由緊張地攥起拳來:「都這麼多年了,還提他做什麼……」
承平笑得很淡,神色卻堅定異常:「弟弟不比哥哥,弟弟的一切都來之不易,誰要來搶、就是我的敵人。哥哥去安昌為了什麼大家都清楚,我先前放你一次、這又救你一次,再一再二不再三,富貴閒人或者身首異處,哥哥好生掂量。」
承泰徹底黑了臉,他氣,卻也忍不住害怕,從安昌城破到今日,他受了太多驚嚇、吃了太多委屈,他怕了,怕疼、怕死、怕殺人不眨眼的趙熹,更怕不動聲色不明喜怒的承平。他只得冷笑:「動了你老婆可以不計較、威脅你的權你就露牙了,好一個李承平!二哥領教了!你放心,我也、我也不稀罕!」
承平並不生氣:「你既動不了熹兒也威脅不到什麼,弟弟一番話全然為兄弟情誼,二哥肯答應說明你還認我這個弟弟。二哥若不想背著一身罪灰溜溜地回去,弟弟就再替哥哥想想辦法。」
承泰立刻打起精神:「你、你有什麼辦法?丟城被俘的事還沒告訴州里?我都好好回來了,這事就別叫父親知道讓他操心了!」
承平笑:「如此大事就算我肯瞞高元帥也不敢啊!何況青州已派了使者到淮烏,將軍們不能不向父親討主意,萬一我們失手沒救出哥哥,州府那邊就得行動了。」
承泰又蔫了下去:「那還有什麼辦法……」
「跟著我們的人只會得利,二哥既然聽我的話我也不會叫二哥一無所得。過錯已鑄無可奈何,但是還可以將功抵過--攻下高原城的功勞,夠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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