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愛妾也不盡然,吳丹陽為膠州貴女身份尊貴,雖被責為罪女畢竟還未過堂,何況燕樂也不在乎。她也不再年輕、又生育一子,相比十年前艷驚天下還是顯露些許疲態,但她眼如波身似水抿唇一笑月朧花嬌,可謂風情萬種。燕樂對她極為寵愛,雖礙著陳氏不能提她分位,但所受待遇與陳氏無異,眾人皆稱她為牡丹夫人。
陳氏雖非原配畢竟是正妻,看著也是端莊賢淑、喜怒不露,面對能做自己女兒的側室笑得和藹可親。聽說她們二人相處極為融洽、從未齟齬,這也難怪,畢竟陳氏已然喪子、燕無異又對她恨之入骨,而陳氏在膠州地位非常,同吳家結盟是眼下陳家最好的選擇。但吳丹陽絕不會屈居人下,陳氏應該也心知肚明,她究竟如何看待吳丹陽,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燕樂笑道:「一別經年,三位賢侄風采更盛,尤其趙小君威震北疆,我州將士提起你來無不敬佩!如今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趙熹正盯著秦尉寧看。五年不見,秦尉寧仍是那個冬瓜樣子,不過許是年紀大了,身上的筋肉有了鬆弛的跡象,眉宇間疲憊鬱氣堆積,看上去頹唐不少。趙熹目光太過直白,秦尉寧本想迴避終究還是被點燃怒氣,眼睛又泛出光來,看著趙熹重重嗤了一聲:「威震北疆?哼!」
眾人都知道平州與青州戰中胡蒙助平州良多,大家都猜測平州與胡蒙達成協議,趙熹北出草原所為也是履行承諾,好一些的覺得趙熹是威懾胡蒙,與平州有怨的則覺得他們助紂為虐。胡蒙與中原夙願,胡蒙內亂平息豈不又要南下?平州為求得勢與胡蒙合作對付青州,豈非出賣同族!秦尉寧這一嗤,意思再明顯不過。
趙熹眉毛一抬正要說話,陳氏忽然笑道:「說起北疆,燕州跟李公子還有一段緣分呢!十幾年前三州抗擊胡蒙、李公子正是來了我們燕州!當時盛景妾無緣得見,只是聽大家提起,都說公子龍鳳之姿、俊美異常!如今雖匆匆時光過,李公子又來燕州、三州公子在此重逢,豈非緣分?」
吳傳之續起鬍鬚,看著溫文爾雅,比之前更多了幾分沉穩,聞言也道:「正是,當初之事膠州沒能參與其中、但聽聞三州大敗胡蒙我等也是心緒澎湃!無論各州有何恩怨,畢竟皆是炎黃子孫,大家同飲一江水、同食黃土粟,親如手足,實實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就算有些許齟齬不過兄弟矛盾、有人勸和也沒什麼說不開過不去的,同異族稱兄道弟、與同族你死與活,倒也不必。」
趙熹笑道:「我倒不這麼覺得,不論同族異族向我稱臣就是我子民、我必保他無憂;膽敢悖逆便是敵人,只能不死不休!」
「大言不慚!」秦尉寧斥道,「你平州也不過州府,憑什麼讓別州向你稱臣!如今你跟胡矇混在一起,胡蒙難道能向你低頭?誰知道誰主誰臣!」
「秦兄謬矣。」承平淡然道,「公孫氏反叛、朝廷追查同黨,秦國公不肯聽朝廷宣召入朝聽審反而負隅頑抗,我平州這才奉旨討逆;我朝自秦漢便教化萬民,胡蒙雖為夷狄,感我朝德化前來投靠,我朝納而護之有何不可!怎的就叫秦兄有此誤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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