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嘆道:「你本是精明人,可遇了急事也險失分寸,可見萬事沉著才好應對。這次回去我一人去見父親,你就稱說身子不適、在家中等候消息吧!」
趙熹不願:「你怕我同國公起爭執?」
承平道:「父親素來喜和厭戰,同青州是因青州犯我、咱們又先戰後奏,父親這才被動還擊,如今青州事了、燕州主動上奏既為臣服求和,父親怕不願再起干戈……」
「那可是吳丹陽!她憑女兒之身謀了燕州,日後難道會老實稱臣不成?有她和膠州在,咱們又怎敢揮師南下!國公老糊塗了麼!」
「熹兒!」承平輕聲呵斥,「那是父親!」
趙熹不滿不服,卻還是住了口,偏過頭不看承平。承平微微嘆息,往他身邊湊了湊,抬手將他攬在懷裡:「我的心與你是一樣的,可涉及政事,我也有許多的無奈和不得已。父親縱然有心,可他年事已高,未免希望和平安樂,加上兩州有意臣服,就是鬧到朝堂,咱們也不占大義。咱們雖滅了青州,可燕、膠、江三州齊心比青州還盛,咱們遠沒有到高枕無憂的時候,貿然起兵未必是好事。只有查清事實、確定燕樂為吳丹陽所害、無異是被她構陷,拉攏燕家舊部再聲討她,則容易得多。」
「可國公說不定連調查都不許呢!」
「所以才要我去,我去勸他、求他,父親素來心軟,能應我也不一定;可若你去、直言不諱惹他生氣,反而壞事。」
趙熹抿抿唇,靠進承平懷裡:「燕樂如此無異尚不忍忤逆,何況國公待我面嚴心寬,我雖覺得他猶豫軟弱,卻也對他很是敬愛,正因敬愛才想與他直言、要他認同。不過你思量得周全,我逞了一時之快卻拖累了驍兒和唳兒,豈非對無異不義?到了京都我只待在家裡便是,兩個孩子的事就交給你了!」
趙熹說到做到,到達京都後直接回到平園,再不肯踏出院子,承平則帶了秦尉寧去見國公。秦尉寧雖是秦家人畢竟是降臣,國公好一番安撫,將他留在京都為官。秦尉寧知道國公怕青州人心向秦氏、故要將自己圈在京都,他早已料到如此,爽快應下。
只可惜自己空有一身武藝,戰亂多年未上一次戰場,唯一被人看重便是投降之時,好笑、好笑!
秦尉寧領了封賞,挺直身子走出殿去,承平乜他一眼,心中暗嘆一聲。
待秦尉寧離開,國公誇獎了承平的功勞、感慰了承平的辛苦,承平連連謙虛:「不敢不敢,孩兒能得此勝全賴前方將領英勇、軍士奮力,大哥二哥後方保障有力,還有父親英明、知人善用、寬愛仁義、人心依附,這才平定青州,孩兒不敢居功。」
國公很是欣慰:「我兒勝而不驕、溫恭敬遜,甚好、甚好!你雖不爭,你的功勞為父都記在心裡,必不會虧待於你!還有趙熹,趙家三父子均為虎將、趙熹勇猛尤甚,只是趙熹矜驕自傲,為父怕他張狂太過反惹禍端,這才待他嚴厲,如今他也算功成名就,為父也高興得很呢!不過你還是要多多勸他、叫他正躬嚴恪,要知道秀木催於山風、竦峙毀於滄浪,行高於人眾必非之,他是雙元本就招人非議,又色妍力高,其餘人畏懼他威嚴誇他捧他那是要圖他謀他,咱們既為他家人就要對他多加管束、以免他行查他錯鑄成大錯,尤其你,對他萬不可寵縱太過,前褒姒後楊妃,前車之鑑!好在我兒心有乾坤,如今青州一定天下也算太平,遷府之事也可提上日程,等接了溫兒淳兒來讓趙熹好好在家教導孩子,正好也磨磨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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