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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宴清說,二樓右手邊的房間是留給邵平南的,但他不常回本家,那間屋子就一直空著。

許嘉問:「那你呢。」

「這我的房間。」

邵宴清打開二樓最裡間的門,聲音更低,「旁邊曾是我兄長的臥房。」

許嘉提眸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怔。

空的書桌,空的衣櫃,空的垃圾桶,被褥上鋪有防塵用的白布,可檯燈旁卻落了灰。

這間屋子看似乾淨,但莫名透露著說不出的古怪。

邵宴清平淡地說:「我鮮少來本家住,房間只是擺設。」

許嘉點頭:「現在要去哪。」

邵宴清:「一樓的禮堂。」

兩人走出房間,正碰上迎面而來的僕從。

對方瞧見邵宴清就駐足,面無表情地鞠躬:「邵先生。」

邵宴清並未理會。

對方也不惱,從鑰匙串中揀出一隻,緩而打開面前緊閉著的門。

許嘉記得,那是邵宴銘的臥房。

亡者的房間還有什麼好整理的呢,難道是因為特殊的時日,才會象徵意義地進行打掃嗎。

許嘉忍不住側目去看,視線觸及屋內,眸子忽而頓住。

CD機,手風琴,老舊的桌上型電腦旁放著籃球明星的畫報.......屋內的時間像是停留在十年前,所有的痕跡卻格外鮮活,仿佛房間的主人並未離去。

僕從在打掃書櫃,紅木的長櫃內放有哲學與財經方面的專業書,每本都套著透明的書封。僕從將防潮用品夾入書頁,又仔細地掃去邊角的灰塵,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風吹過,獨屬於檸檬草的清新氣味飄至鼻尖。

床頭擺著的香氛顯然是新換的,玻璃瓶中的液體才消耗淺淺一層。

許嘉出神地看著,終於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與邵宴銘的臥室相比,邵宴清的房間更顯得毫無生氣,全然像是一個乾淨的,被遺忘的角落。

為什麼會這樣。

許嘉不明白,胸口卻有些堵,悶悶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她看向身邊,想要從邵宴清的臉上找出落寞與不甘的神色,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邵宴清的表情異常平靜,而顯得有些麻木了。他同樣望著那些老舊的物品,長睫緩而低垂,卻遮不住眼底的悵然。

即使受到如此不平等的對待,他也在真心地懷念兄長嗎?

許嘉一怔,下意識攥緊邵宴清的手。

邵宴清回過神,反握住她:「該走了,差一點又忘記時間。」

許嘉望向邵宴清的側顏,垂眼,隨著他的腳步向前走。

在生死面前,任何的言語都太過蒼白。邵宴清無疑是堅強的,他厭惡憐憫與同情,也不需要好聽卻無用的安慰。

陪著他,支持著他。

或許才是予以他慰藉的方法吧。

禮堂內清一色的黑白,大束大束的菊花鋪成長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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