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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想起劉科那張欲哭未哭的臉:『......萬惡的資本家。』

推開書房的門,殘留的煙味撲面而來。

許嘉匆忙遮掩,依舊被嗆得咳嗽:「不回臥室住嗎。」

邵宴清打開兩側的窗戶,又點燃桌旁的薰香,燭火隨風搖晃,檸檬的清新驅散菸草的辛辣,連夜幕都變得清爽許多。

桌上攤開著各式各樣的資料,書頁間還夾有備註用的便簽。

邵宴清想盡辦法收拾,才終於在邊角處騰出些空地:「我不常回本家,每次都住在這裡。」

許嘉看向那張擺在牆邊的摺疊床,垂眼:「這樣也挺好,多少有個能睡覺的地方。」

邵宴清背靠著矮櫃,雙臂環抱於胸前,歪頭打量她:「我以為你會抱怨住宿的環境太惡劣。」稍許眯眸,語氣多了幾分玩味,「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安慰我。」

許嘉藏在暗處的手一顫,轉過臉,不想被他看出端倪:「畢竟合約沒有結束,我當然要考慮你的心情。」

邵宴清皺眉,沉聲問:「合約?」

許嘉避開他的視線:「嗯,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指尖輕掐著掌心,依舊平靜地說:「坐下吧,我幫你處理傷口。」

邵宴清冷哼,開口是嘲諷的語氣:「許嘉,沒有人會對合作夥伴如此關心。你既然知曉合約的重要性,就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

邵宴清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才會故意挑難聽的話說。

公,私,分,明。

每個字節落地時,都會於心中激起沉重的迴響,仿佛在告誡她:不能再陷進去,否則只會讓自己本就卑微的處境變得更可憐。

許嘉深呼吸,再次抬眼時,已經收起所有的情緒:「你既代表邵氏的形象,就應該以完美的狀態參加明日的儀式。我,只是在為邵氏的名聲著想。」

話落,聽見一聲低笑。

邵宴清似是滿意地點頭,讚許道:「很好,我果真沒有選錯人。」拇指推出紐扣,將襯衫放於椅背上,「來,希望你的土豆療法可以管用。」

微光拂落,勾勒出邵宴清腰腹的健美肌肉線條,他揚唇笑,隨意地張開雙臂,像在等待一個名為『擁抱』的回應。

許嘉不自覺抿唇,沉默地用土豆片蓋住他肩膀的傷痕,動作輕而顯得溫柔。

邵宴清的脖頸修長,鎖骨右側有顆米粒大的痣,鼓起的胸肌隨著呼吸輕微地起伏。

不同於芭蕾舞演員的柔美。他的肩寬而更顯腰窄,身材健碩,一看就是長期鍛鍊的成果。

許嘉垂眼,將紗布繞過他的肩頭:「稍微抬一下手。」

邵宴清照做,感覺到她的鼻息掃過臉頰時的溫熱,心忽而跳慢半拍:「好了嗎。」

許嘉:「還沒有。」

邵宴清的喉結滾了滾,看向遠處的燈:「你的操作很熟練。」

替他擦完後背的藥,許嘉將紗布系成結,指節托住邵宴清的下顎,示意他抬頭:「紗布裹的多了,自然就會熟練。」

邵宴清沉眸:「你經常替別人擦藥?」

許嘉沒有回答,用酒精棉拭去他顴骨的血痕。

邵宴清:「你們劇院沒有醫務室嗎,連治傷也要互相幫忙?」一個勁地問,聲音愈低,「許嘉,你還給誰這樣做過?」

邵宴清總在某些地方產生奇怪的占有欲,仿佛他十分在乎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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