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尊上的體溫降不下去,反而上升了,燙得驚人。傷口也在發炎,意識越發混沌了,同……同當年那些修士一模一樣。現在只能先試著降溫,再餵些湯藥,剩下的老身還得再琢磨琢磨。」
「怎麼會這樣,沒有一點好轉嗎?!」年悅急道。
老嫗緩緩搖了搖頭,將年悅最後一絲希望擊碎,她深呼吸片刻,長時間處於高度緊張讓她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她低頭捏了捏發漲的鼻樑,低沉道:「麻煩大夫了,我先給你安排個廂房休息,辛苦了。」
「不用……」老嫗想著直接回王廷,這趟渾水她並不是很想趟,最好此次回去儘快脫身,若是她們再來找自己,便託病不去。
未說完的話直接被年悅打斷,女人身後的九條尾巴在一瞬間綻開,壓著眉盯著老嫗,緩緩道:「我已經給大夫安排好了廂房,您儘管去休息,不用同我客氣。」
老嫗喉間一梗,弱弱道:「……好。」
等下小廝將老嫗帶走後,鹿長生抬眼望向頹廢坐在石凳上的年悅,嘴唇囁嚅,像是想問些什麼。
年悅察覺到她的動靜,「你想問我為什麼不放她走?」
「嗯。」鹿長生頷首,「她既然對恩人的病束手無策,瞧著也沒什麼心思盡心盡力地治病,為何又要留著她?雲藝和藍夢槐已經去別處尋醫修了,我們何必強求她?」
在她看來,這老嫗即使留在這也發揮不出半點作用,還不如遣走,免得還占地方。
「雲藝她們是去尋醫修了,可你也看到了一開始我們請的那位,連沈漪是因為什麼而昏迷的都說不清楚。現在這位雖說暫時束手無策,可聽她言語,曾經也見過相似的症狀,留著哪怕沒用,在醫術足夠高超的醫修來後也可打打下手。」
「再者說……」年悅抿了抿唇,「沈漪的病不知底細,若是將老嫗放走,這消息外傳,難免引起恐慌。若是有人猜測這病有傳染性,那沈漪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鹿長生恍然大悟,頓時有些慚愧自己竟是連這點都沒想到。
年悅看出了她的想法,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還小,還有時間成長。」
鹿長生垂著頭,眸間低落,恩人重病她卻連丁點忙都幫不上。
簡姐姐和雲姐姐她們都靠著自己的人脈和本事尋找救恩人的法子去了,年悅雖沒出門,但早遣了手底下的人去尋醫,而她本人則留在春玉樓主持大局。
唯有自己,如同擺設一樣幫不上一點忙。
不過她還沒低沉多久,便有小廝來通報,春玉樓外來了個熟人。
——齊天音。
「齊天音。」年悅眯了眯眼,氣息危險極了。
她還記得若非這位宿日宗長老,沈漪哪會跑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怎麼會被邪修埋伏導致現在危在旦夕。
自己還未去找齊天音算帳,這人倒是巴巴找來了。
她大手一揮,「把人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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