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課！柏林聯？

「我們十分遺憾與高飛鳥先生解除協約，他是個優秀的教練，但我們的團隊現今無法匹配他先進的想法……」

「在今天，我們雙方在進行友善的洽談過後，達成了解除合同的協議，我們流星也希望高先生未來能有更好的未來！」

「在下個賽季，我們將會有更大一筆資金，用在球場的基礎設施建設和人員的轉會方面……」

高飛鳥的筷子停到嘴邊，眼睛瞪得溜圓，就看著電視機上的橘發女人侃侃而談，難以置信地說：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錢轉會啊！」

「不對，我們什麼時候說要解除合同啦！」

伴隨著自己爸爸媽媽同情混雜著憐憫，還有一點點興奮的眼神，高飛鳥匆匆忙忙掏出來自己的諾基亞，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老闆，多把錢放在青訓上，不要沒事兒就想著轉會啊！歐文和卡卡是不可能來中超……」

回應他的就只有嘟嘟聲。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抽走了高飛鳥身上所有的力氣，他癱倒在了沙發上，弟弟高長空關了電視，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亡一般的沉默。

「你被老闆炒魷魚了？」

「不是，老瓊前兩天才和我展望過我們流星的未來……怎麼會直接開了發布會呢？」

這邊高飛鳥還在喃喃自語，那邊他爸媽也開始了竊竊私語，只有弟弟高長空正皺著眉頭從面前的西紅柿炒雞蛋裡面挑出來香菜，但總歸吃飯吃的還算是香。

沒有人管他，他自己吃完了飯，自己起身想把桌子上的空碗收拾掉，卻聽見媽媽兇巴巴地說了一句：

「你沒看你哥哥還沒吃完啊，洗自己的就好了！」

高長空低下頭，隱秘地露出一抹微笑，配合著只留在心裡，而沒有發出聲的冷哼，桀驁不馴地拿著自己的碗，到廚房裡收拾了。

「不對啊，老瓊不是這樣的人啊，我們還說過要好好整青訓，哎呀，這都咋回事兒啊！」

高長空刷好碗出來的時候，哥哥還在猶豫不決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手機裡面還是發出來嘟嘟聲，而爸爸媽媽也在旁邊，用著擔心的眼神（仍然混雜著興奮），你一言我一句地安慰著他：

「沒事兒，你這工作太累人！才三十，你頭上的白頭髮就比我多了！」

「媽，可是你染髮啊？」

「你這工作都沒有什麼假！就算是沒比賽，你還要待在公司里，有什麼時間去談個戀愛？」

「這也得有姑娘能看得上我啊！」

「藉此機會，正好，你就去考個公務員，考上公務員，肯定就有小姑娘能看上你了！你這工作……唉，掙錢多是多，就是不像個正經人！」

高飛鳥撓了撓自己頭，正好順下來一根白頭髮，看到這根白頭髮不由得悲從中來，自己為了流星，簡直要把頭髮熬白了，但是老瓊……

「啪！」

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拍在高飛鳥的面前，他把頭往上移，自己弟弟的臉就出現在面前。

「小白，這是啥？我看不懂啊！」

高長空一愣，急急忙忙低頭去看，發現桌子上的那張紙上全都是德文，看不懂才是正常的。

他一掏兜，另一張中文合同果然還好好地折在那裡，於是又拿出來，這都沒什麼，只不過一開始那氣概已經被消磨地一乾二淨，又恢復成了那副家人熟悉的，有點弱氣的書生樣。